而两人的举动，正在车旁收拾的谷淮听到了，不过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
看到林一粟过来，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借东西。”林一粟应了他，紧接着道：“谷队长，前半夜就麻烦你了，后半夜我来守。”
谷淮点头，应了一声好。
林一粟这才打开车门，将热水袋塞到陆离的怀里，挪着他往里一些然后坐了进去，紧接着才将他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毛毯裹紧了一点，抱着他睡下。
很快其他人也都陆续回了车上，可能是难得吃的这么饱，也可能是一路过来实在是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只有谷淮坐在驾驶位上，手里拿着一枚硬币，身子倚在座椅上，盯着那枚硬币出神。
林一粟只瞥了一眼并未多去询问，那硬币就是普通的一元硬币，兴许是他什么人留下的吧，不然不会看的这么出神。
他靠在陆离的发丝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没起来就是脸有些红，和他喝的果酒有关系。
只喝了那么一口，居然就这样了，看来以后不能给他喝了。
睡得很沉，也很安静。
他又将热水袋往他怀里放了一些，然后才陪着他一块儿睡下。
夜里很安静，一直到后半夜，他醒了。
昏暗的车厢内偶尔能听到后排传来两声梦话，其余时间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有车外风声呼啸。
林一粟去看怀中的人，仍然是维持着前头他抱着他睡觉时的姿势，热水袋也还热乎着。
他将其收起放到陆离的羽绒服里面，只隔着毛衣暖他的身体。
可能是热乎的舒适，陆离轻轻喃了一声，缩着脖子往他的颈项边挨。
侧眸看了一眼，见他又睡沉了，他才去帮他收毛毯裹着。
与此同时，谷淮的声音传来，“醒了？”
林一粟收起动作转头去看他，黑暗下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想到睡之前看到的硬币，可能就是吧。
他点了点头，“你去睡吧，后半夜我来守。”
“好。”谷淮点头，不过也没有去睡，仍然看着手上的硬币。
待到片刻后，他才出声，“林一粟，你说人死了以后都会去哪里，会上天堂吗？”
林一粟听着他这么一番话又去看他手上的那枚硬币，没有接话。
谷淮也不在意，笑了一声，似乎是寻到了可以诉说的地方，也可能是喝了酒让他有了想要诉说的念头。
他攥着手中的硬币，片刻后又道：“其实末世爆发前我们几个要好的同事是一起去旅游的，现在都死在里面了，应该说是整个单位过去旅游的就剩下我一个了。”
“当时我也差点死了，是那个白痴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死，不过后来他死了，我没来得及救下他，被丧尸咬死了。”
“这枚硬币就是他留给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能到安全的地方，就把它当成他埋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都是苦涩。
同事救了他一命，但是他的命他却没来得及救到，一起去的几个人全死在里面了。
想到那时他的情绪格外低落，看着那枚硬币许久。
直到片刻后，他才收起这抹苦涩，转头去看林一粟，“抱歉，说多了。”
“没事。”林一粟摇头，至于其他的他什么都未说。
后头他才继续守夜，车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夜色漆黑，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地面的雪积的越来越厚。
他掀开门窗上贴着的纸张一角，往外头查看。
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他收回目光去看怀中的人，看到陆离的手搭在自己的衣服上紧攥着，手指就露在毛毯外，纤细白净。
之前的伤基本都已经好了，只能看到浅浅的疤痕。
可能是手比较白，所以这些疤也看的很清楚，还需要一两天才会都退掉。
握着他的手到掌心，有些冰，揉了揉又给一块儿收到毛毯里给他暖着。
但不知是不是吵到了，陆离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他。
听到声音他低下头，见他看着自己，眼睛里没有神色，道：“才刚夜半，睡吧。”
“阿粟。”陆离听到他的话轻唤着挪到他的下颌边，轻轻蹭着，然后才缓缓坐起身。
林一粟看到他起身，知道他还没醒，也没出声去吵他。
但紧接着人就吻了下来，缠绵时还能探到一丝淡淡的酒香味，这是后劲起来了？
他看着身前的人，可能真是酒劲起来了，估计得闹腾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