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粟听着他的话沉下眸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陆离如此说,以前无论是哪一次他都从来没有这般过。
清楚他是在因为时空壁自责,也清楚他给自己的压力很大,大到连休息都没有。
若是寻常时候恐怕失败个几回对陆离也不会造成什么,甚至失败个十几二十次都是正常。
但如今形式不同,死的人太多了,几乎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两个时空的人,导致他一直都不敢去失败。
可偏偏就是这样反而失败了,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无能为力。
他沉默着,片刻后才道:“那就不找了,要不要睡会儿?”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再者现在陆离的情绪不对,又如何能找到。
“你陪我好吗?”陆离低着头出声。
林一粟点了点头,“好,我陪你,等明天早上我再叫你。”
“你现在在哪里?”他再次询问。
陆离抬起头,道:“在卧室。”
“恩,去床上睡吧。”林一粟听着他说在卧室知道他应该是在书桌前,毕竟他刚刚提到找不到问题,那也只可能是在看那些数据。
可能是真的累了,陆离没有说什么,他起身去了床边。
床边还掉了一盒药,床头柜的抽屉也随意开着,里头摆了不少的药盒。
他没有去看,只脱了衣服躺了上去。
床铺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整个人都不由得蜷缩起来,雪色的床铺上微微隆|起一道身影,发丝凌乱散落在软枕上,面容惨白,竟是比之前还要厉害。
身子疲乏的厉害,只是他却是没有睡,睁着眼看着前头。
屋中寂静,只隐约传来些许嘈杂声,至于林一粟的声音不在了。
下意识,他出声去唤,“林一粟。”
“恩?”林一粟轻声应他。
正是如此,陆离才放松了下来,他轻轻摇头,然后道:“你手上的伤疼吗?”
“伤?”林一粟听着此话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回过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稍稍撩起衣袖,就看到左手手腕上方有一道血痕,血已经没有再溢出来了,但边上的血迹还是明显,看着有些血肉模糊的。
伤口并不深,只是划开了一道而已,是之前他从铁丝网上掉下去时不小心划开的。
因为伤口比较隐蔽,且也不是很严重,说实话连他都忘了,没想到陆离记着。
他摇头,道“没事,已经结疤了。”说着去拿医药箱,从里面拿了消毒水洗手,这才用清水去清洗伤口包扎。
将血水洗去后,伤也随之显露,红红的一条血痕。
用纱布随意包扎,他才去收东西。
陆离听着他收东西的声音,明明只是最寻常的声音可此时却让他有些心安。
眼眸半阖困意也随之而来,他闭上了眼轻声唤他,里头还带着些许眷恋。
“睡吧,我明天早上唤你。”林一粟听着他疲惫的声音知道他是真的累,安抚了一番后就没有再出声,同时耳边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将背包放在一边,又拿了前头登记时领来的被褥一块儿睡下。
【刚刚主播是在哄陆教授吗?】
【应该是吧,好像哄小孩子啊。】
【不过主播怎么突然哄陆教授,陆教授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时空壁失败了,你觉得心情能好得起来,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又心疼主播又心疼陆教授,这对苦命鸳鸯我看着都心疼死了。】
【我记得主播早上说要和陆教授见面来着,结果啥也没有,难受。】
【也别太悲观啊,肯定会开起来的,你们想啊这次时空壁都出现了,只是中途出了事情,这就说明下一次或者下下次肯定就能开起来了,而且要相信陆教授。】
【恩恩,希望如此吧。】
林一粟睡得浅,约莫一二个小时入凌晨的时候被陆离的声音给吵醒了,似乎是又发热了。
听着医生和护士的话,烧的有些厉害。
等到输完液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医生与护士离开后卧室内又静了下来,陆离躺在床上。
因为还没有完全退烧,他的脸色极差,唇色同样苍白,浑身上下染满了病气。
眉宇紧皱,漂亮的眼眸此时也紧闭着,同时传来阵阵呓语,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由于他烧的浑噩,以至于出口的话是有些囫囵,根本听不清。
听着这他皱起了眉,没再睡而是拿了本杂志看。
这是之前拿了藏着的,为的是没有纸生火的时候用来当火引,现在没什么事做正好拿来看。
才输完液,知道陆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就是他一直说胡话有些无奈。
索性也没再睡,低头随意翻看着。
手电筒是从那名与叶书同宿舍的士兵手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