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五万。
这仿佛开启了某种恶性循环。
皇帝一方兵马不足,于是也有样学样,不顾朝臣阻拦,开始在金州强行征兵。
足足百万人口的金州,短时间内给朝廷扩充了十多万的兵力。
皇帝尝到甜头,命令金州附近的州城继续扩军。由于军队数量激增,粮食不足,于是又命令天下各方州城向金州‘缴纳税粮’。
一时间,百姓民愤四起,无数人为躲避高额的税粮,逃亡流离。
而一些受不了皇帝压榨的州城,则是纷纷起义,各自称王建国。
更令人瞠目的是。
拥有千年世家底蕴,京师的第一世家顾家,宣布谋反。
顾家那位在南方深耕十年,统领大晋水师的年轻将军,顾金,带领十万水师,隔着长江和金州遥遥对峙。
皇帝为了躲避祁王,从京师逃往金州。
却不曾想到了金州后,又遇见新的‘猛虎’,一时间气的在行宫里歇斯底里怒吼。
南方水师叛变。
东南沿海地区的倭寇也不曾消停,因为先前在定州被陈庚年战败,倭寇们放出狠话,迟早要将陈庚年斩于倭刀之下!
甚至哪怕由裴宝来接手定州城防,应卓负责协助,两千江县骑兵、一千金州士兵合力镇守,都没办法做到严防死守。
从定河暗渠里来了好几拨忍士杀手,对陈庚年展开疯狂的刺杀活动,虽说最后都被神机营的人杀死,但这种凶险的局面,仍旧令众人揪心。
不知不觉间,江县发展的格外迅猛,但也招惹到了全乱世最强大的几个敌人。
皇帝、祁王、倭人。
“只有三个月时间吗?”
定州,知府衙门。
富春最近一直眼巴巴盼着,生怕陈庚年出什么意外。好不容易将主公盼回来,却得知了这个令他狠狠蹙眉的消息。
江县当然不可能蠢到把所有武装力量都交给皇帝。
换句话说,三个月后,他们就要和皇帝翻脸了。
这局面实在是,相当凶险啊。
富春揉了揉眉心,看向陈庚年,严肃道:“主公可有什么打算?”
陈庚年摇摇头:“瘟疫,一定要先把瘟疫解决掉。疫情解决掉,才能搞进一步的发展,三个月时间虽然短暂,但也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富春闻言忧虑道:“主公可有绝对的把握?”
“有,药方我已经有了,稍后就让他们行动起来。让江县的士兵们负责建造临时棚区房,定州城区没有大片的空地,那就建造在定河两侧吧。”
陈庚年说道:“想要完全切断疫病,首先得着手筛查病情,凡是出现疫病的百姓,都要从家里离开,去临时棚区房里隔离。疫病不严重者,通过药物治疗可以痊愈,但身体已经出现溃烂病变的,就完全药石无医了。我的意思是,在定州城外靠近峦山那那边,设定几个麻风病村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任由这些人作为传染源,一直传染健康的百姓。”
富春点点头。
他问道:“主公,你这方子,多久能解决疫病?”
“正常情况下,半月就可以好转,但定州足足三十万人,想要做到全部筛查、隔离,实在是个非常繁琐的事情。我们,尽力在一个月时间完成吧。把徐顺的家抄了,抄出来的钱财,用于给定州百姓治疗瘟疫做补贴。”
陈庚年深吸一口气:“江县县区的百姓们,还等着来定州做生意呢。等疫病结束,把县区里的货物运输进来,刺激一下定州的经济市场,随后水排冶炼、征兵,都要赶紧跟进。我听说,最近祁王和皇帝都在大肆扩军,这实在让我有些不安。”
一个月解决疫病。
剩余两个月恢复州城民生经济,加上征兵,整合军力,虽说时间上是赶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勉强能应付。
只希望疫病解决速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有了陈庚年一声令下,江县的士兵们在定河两岸迅速搭建棚区房。
因为他们这边的大动作,一个消息也迅速在定州城里传开。
新来的那位陈大人,准备要给定州百姓治疗瘟疫了!所有城区里的百姓,以坊为单位,届时会有郎中和差役一起过来排查,身体健康者可以在家,有疫病者,去定河两岸的临时棚区房里居住。
“但凡是郎中,或者懂药理、能熬药的百姓,都可以去衙门招工处报名。郎中每月四百文,懂药理可以做郎中助手,帮助生病百姓煎药服药的,每月一百五十文。”
“招收给疫病百姓做饭的厨娘,每个月一百五十文。”
“治疗疫病需要数种草药,衙门会以官价收购,届时全部用于百姓医治。家里有药材者,可以去县衙贩卖。”
“陈大人说了,这个疫病是可以治疗的,百姓们不必恐慌。”
“定河两岸的隔离棚区房,都面对百姓开放,大家都能看到里面的一切。隔离房是为了给大家救治的,请绝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