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那就要流血受伤,甚至死人。
江县这两场战争,幸运的没有死人,可这不代表以后永远能这么幸运。或者说,只要战争不断,以后一定会有人死亡!
做县太爷已经很操心了,要是做皇帝——
得为天下万民,无数人操心。倒不是陈庚年不乐意,是他觉得,他实在无力、也不敢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江县‘内忧外患’兼在,还有个随时会被搞崩了的系统。
刚才险些被披上龙袍的时候,陈庚年一度以为系统又要‘逻辑崩盘’。
他把手里的椅子放下,看着富春等人,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今日这场闹剧。
最后只能无奈摆摆手:“吩咐下去,县区所有的巡逻兵都撤了,士兵们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来。兵工厂停业,煤矿暂停开采,蛮子们都关进军营不许露面。至于怎么应付大晋使臣……”
说到这里,他越说表情越古怪。
这……真的好二五仔啊。
最后,陈庚年揉了揉眉心,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看向富春:“这种事情,先生应该比较擅长解决。”
先不纠结这些了,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才是最主要的。
富春是谋士,确实很会处理类似问题。
像是这种皇宫来的‘高贵人’,对付起来也很容易,向他们卖惨是没用的,把惨‘影响’到他们,就能随意糊弄了。
富春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那龙袍,这才说道:“定州疑似有瘟疫,但还不确定此事是不是真的。恰巧,先前有定州的人来过,那群人看着生龙活虎,半点没有染病的迹象。但,外面的使臣可不知道。只要跟他们说,定州的人来过,以及定州疑似有瘟疫,他们就不会进县区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好法子。
陈庚年深吸一口气:“天明,去把定州疑似有瘟疫,以及定州人来过的消息,通传给对方。其余人随我去迎接使臣,还有你们那龙袍,赶紧收起来。”
奥。
裴蕊裴莲闻言,立刻把龙袍带着拿了出去,出门以后裴蕊还兴奋低声道:“明黄色果然好衬县太爷,刚刚虽然没穿上,但我瞧着贵气的很呐!”
裴莲更兴奋:“这次穿不上,还有下次,下次试试黑色!”
班皂房统领牛天明,则是赶紧领命,神情怪异的去跟大晋使臣传递消息。
县衙其余差役也都散了,按照县太爷的命令,及时把县区里的军工力量都隐藏起来。
但‘县太爷被披龙袍’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先是在县衙、士兵们流传。
后面开始在江县百姓当中迅速传播,凡是听到这个事儿的人,都贼兮兮又兴奋的压低声音议论。
“真是龙袍?”
“吓!很多人都看见了,金黄灿灿的龙袍,贵气的很!可惜县太爷躲开了,没穿。”
“哈哈哈哈我都能想象到县太爷那个惊慌的表情。”
“躲得了这一次,躲不了下一次,咱们县太爷啊,是得了民心。”
“经过天祝山一战,看过那边被奴役的凄惨百姓,我算是明白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自然会获得百姓的拥戴。”
“只要看到咱江县人的好日子,外面的人巴不得咱县太爷登基呢。”
江县的百姓们在大胆议论‘县太爷登基’。
而县太爷本人,则是匆匆结束衙门那场闹剧,带着衙门的人,去县区外迎接使臣。
不出富春意料。
他们江县这边的人,在县太爷的带领下来到官道上,距离对方足足接近一里地呢,人家那边就派人来喊:“可以了可以了,陈县令远远接旨就可以。”
喊完以后,那小太监也生怕被他们‘瘟’到,连看都不敢看,嗖的一下又跑了。
距离这么远,能看见个什么?远远只能瞧见对面仪仗队很威风,似乎还有一群人,隐隐约约的,根本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但对面喊完接旨以后,就没动静了。
陈庚年很疑惑,这是怎么个意思?
“让咱跪拜领旨谢恩呢。”
富春一声不屑的冷笑,他远远看着对面的天子仪仗队,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富春心里浮现。
他退后一些,让县太爷站在队伍的最前端。
然后在陈庚年震惊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下,高声朝他呼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庚年:……?
一定要玩这么刺激的吗?皇帝的人可是在对面呢!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没等陈庚年把‘整活儿’的富老头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