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矛,都快要砸到稻草人身上。
裴宝来和李泉齐齐从后面扑过来,一个拽住杜勤的左腿,一个拽住杜勤的右腿,拼命把他往回拉。另一个叫做吴恒的新兵,竟然直接扑过去,牢牢把稻草人抱在怀里。
长矛砸到吴恒的身上,疼的他眼泪都掉了出来。
可稻草人是完好的!
被钳制跌倒在地的杜勤爬起来,盯着吴恒看了一会儿,说道:“你成功保护了县太爷。”
你成功保护了县太爷!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像是有种莫名的魔力,一群新兵们都兴奋的吼叫出声。明明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但他们是真开心啊,就好像他们真的在危机四伏、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成功守护了县太爷的安危。
吴恒更是一战成名,成为新兵当中除了裴宝来、李泉之外,最让大家服气的‘恒哥’。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许多。
杜勤给他们分作两方阵营,一方是敌军,一方是陈家军,双方互相攻击,不许留手。
每当陈家军一方胜利的时候,都会听见杜勤说:你成功保护了县太爷。
那种混乱之中将县太爷成功护在身后的感觉,真的上头又令人自豪。
像是找到了当兵的‘信仰’!而人一旦找到了信仰,哪怕训练的时候再苦再累,大家都能咬牙坚持住。
这段时间的训练中,七十多个新民兵小子,每一个兵都成功保护过县太爷!
是的,每一个!
如今走出军营,看着现如今发展到日新月异的县城,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拼命保护的那个人一手造就的,大家怎么能不激动呢?
裴宝来大手一挥:“走走,兄弟们,先去县衙看看县太爷,然后再回家!”
于是,一帮小子们咋咋呼呼朝着县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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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惦记着的陈庚年此时并不在县衙。
他在经开区呢。
三个月时间,水泥厂、棉纺厂、磨油厂等厂房,都先后盖好了。
现在这片区域足足有十几个小型厂房,四周围曾经是荒地,如今都被铺平,开拓出道路。再距离工厂远一些的地方,准备建几条街区民巷,以后这边就是各种商贸厂子仓库,以及新住宅区混住。
除了一部分愿意搬迁过来的居民之外,大部分的民房,都会住着来这里上工的工人。
棉纺厂。
机器的运作声不断,裴家姐妹俩纺织、刺绣技术超群。虽然说棉花是新型织布材料,但经过陈庚年的指点,二人很快就能熟练上手,并且还带起来了十几个绣娘学徒。
棉花从地里摘出来,到纺织成布,需要的工艺比苎麻精细繁琐多了。
要不然前些时候,裴仲也不会急吼吼盼着陈庚年来指导着过一遍工艺。
首先,棉花从地里收出来,晒干以后,要先过一道‘清洁’工序。
虽然陈庚年叮嘱过,让他们摘棉花的时候小心点,但其实棉花这东西啊,黏连问题很严重,想要全部避免黏不上一点杂质,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就需要用到‘脚踏梳理机’。
它是一个由带有铁丝的滚筒弧面梳板组成的梳理台,把棉花放进去以后,用脚蹬踏板,就可以运作,将棉花里的碎屑、枝叶等等脏东西过筛。
筛过以后,要把棉花放进‘轧花机’里脱籽,这个同样是需要踏板操作。
原理也算是简单,轧花机上有两个工作轴,一个是木轴,一个是铁轴。木轴旁边安装手摇曲柄,铁轴旁边安装有飞轮作用的十字形木架。工作时候,一手转动曲柄,同时脚踩踏板,木轴和铁轴互相反向相轧,棉花和籽就会被分离出来。
棉花籽可以当做种子,拿出去卖给百姓。
至于脱籽的棉花,要在进行下一道工序,弹棉花。这个目前没有机器可以完成,只能通过人力。而且这个活儿非常累,要用到大木弓、木槌。木槌在大木弓上狠狠敲击,敲击带来的震颤感,把棉花弹得又松又软。
要是制作棉被,那就得用铲头把棉絮固定,再用木质磨盘把棉絮压平贴,就能制作出棉絮被了。
但如果要纺棉线的话,就不用以上工序,直接把弹好的棉花拿来,用手摇纺纱机纺纱线。
由于棉花比较软,有时候容易打结,纺织出纱线以后,还要检查一下,把有疙瘩的地方、质量差的地方去掉,再重新连接起来。
直到这一步做完后,就可以用飞梭织布机来织布了。
当然其实还得有一道染色工艺,但目前陈庚年没有拿到系统这方面的奖励。而且这个代价会更高昂,现在这年头,人们穿的麻衣,也都是灰白色的,除了凉州那种大地方,不会有人特地给布匹染色。
棉花布纺织出来以后,雪白雪白的,其实已经比灰白色麻布好看太多了。
就目前这些‘工艺’和‘机器’,已经算是非常超前的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机器,绝对代表着整个江县最高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