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的努力。而这群人,才是能给你们办好事儿的人。换个角度,县太爷总是给你们压力,是因为器重你们,同时也知道你们上进,这是一个双向选择。县太爷对你们器重,你们也可以器重厂子里的骨干员工,别太小瞧他们了,你得放权给他们办事儿,才能锻炼他们。他们锻炼出来,你们才能轻松啊。”
裴宝来只觉得思路豁然开朗。
因为他好像真的开始学会站在县太爷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
一个此前他从未看待问题的新奇角度!
见差役们都听了进去。
富春又笑道:“不仅仅是用人,包括办事儿也是一样的。你们这群小子啊,真是榆木脑袋。天天在县衙厮混,跟着县太爷办事儿,就没有学到他一点本事。咱们的县太爷啊,不仅是治理能力,还是政治手段,都一等一的高明。老夫敢跟你们保证,你们现在遇到的所有难题,都能在县太爷身上找到解决破局的学习办法。所以今天除了邵安和李泉,我不会教其余人怎么解决难题,这俩小子,是因为还没有正式拜老夫为师,老师也没有系统的教过他们。待会儿你们俩留下,其余人自己回去解决自己的烂摊子。要是真解决不了,老师只有两句建议。一是,你要清楚资源与资源、人与人、人与资源之间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站在高处调配资源,点拨属下如何处理问题。二嘛,如果你还是不懂,那就假装你自己是县太爷,然后厂子里的员工是你自己。”
县衙的差役们有一点是很好的,就是他们懂进退,说白了就是玩得起。
富春说不会给他们具体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虽然心里还在迟疑,但谁都没再继续纠缠胡闹,还真就老实回去了。
裴宝来回厂子的一路上都在想,假如自己是县太爷,那他该怎么办呢?
他还没有思路,回去就被顾真堵住了:“厂长,曲辕犁和耧车订单的事情真的很着急,咱究竟要怎么解决啊!”
作为物流厂的二把手,顾真每个月拿着七百文的薪水。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等明年厂子正式开始运转,裴宝来升官,顾真也会顺理成章成为厂子的厂长。
但大概就是没有意外,导致顾真干活儿的时候很保守。
她怕担责,怕出意外。
很神奇。
这些事儿裴宝来以前完全没想过,可去了一趟县衙,被富春点了一把,站在县太爷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瞬间就开窍了。
县衙是个良性竞争的地方。
他裴宝来、胡铭、孙成、李泉等人,所有人都在竞争,所以大家都在暗搓搓攀比,各有各的压力。
顾真没有压力。
因为她已经把厂长视为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这不行,因为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更不会付出全力。
县太爷还得看看他裴宝来的能力够不够,才决定要不要给他升官呢,怎么顾真就轻而易举可以坐上厂长的位置?
当然裴宝来也不是故意为难人,但至少能力和薪水得匹配吧,不然为什么要选择她做厂长呢?她拿的可是七百文的高薪啊!当然不能以普通员工的标准来要求!
因此,裴宝来换了副忧心忡忡的表情:“顾经理,这个曲辕犁、耧车采办的事情,你真的没办法解决吗?”
顾真一愣。
随后就听裴宝来继续说道:“建筑厂那边今天出事儿了,说是有十几户人家的坑窑挖毁了,需要重新挖。县太爷很生气,直接扣了曾文半个月薪水。说是要再挖不好,就要把曾文他们全部撤职,去凉州引进工匠人才。所以你——”
听到这里,顾真果然就慌了!
她得靠着裴宝来呢,到时候能不能任职厂长,自然要靠裴宝来在县衙那边说好话。可现在,建筑厂那边曾文经理惹了事儿,似乎让裴宝来对她的能力也起了怀疑。
她升职的事情不能因此出变故!
“厂长,这,我其实这里有个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就这么一说,你听听看。”
顾真深吸一口气,总算不再保守了,再保守下去,升职就无望了啊!
她说道:“厂长,你和凉州官府那边是不是有交情?我想的是,咱们要不要和凉州官府合作,比如和他们谈订单,今年冬天出货一千耧车、一千曲辕犁,明年春天再出货一千耧车,一千曲辕犁。凉州那边家大业大,资金也雄厚,咱们商量着,让他们先给一半订金,这样也能给木匠铺结款子。等来年夏天,由凉州官方出面售卖耧车、曲辕犁,到时候获得的利润,咱们再计划出一个分配比例。”
我靠!
这法子也太妙了吧,瞬间就把所有的难题都给解决了!
裴宝来在心里惊叹。
原来他的属下里,是真的有高级人才在的!但他以前不会用人啊,所以全都给浪费了!
顾真说完以后,见裴宝来脸色挺好,于是松了口气,又说道:“但凉州官府那边——”
哦,怪不得顾真以前不肯主动说这个法子,因为她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