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关心,越是无法心平气和的说句关心的话。
“难不成让我一个大男人和她动手?”陆玉庭苦笑。
“逃不会吗,不是自诩轻功天下第一?”傻傻不动的站在那儿让人扎吗,不是一向最会哄女人?
陆玉庭第一次乖乖的靠在榻上不呛声,让他说什么。
赵恒训完了陆玉庭,又看向旁边的风无名:“你是死的吗,看着你主子受伤?”
风无名嗫嚅的看了陆玉庭一眼,不敢说。
“还不说,等着孤处置你不成?”赵恒铁青着脸,浑身萦绕着随时要杀人的戾气。
“师兄别难为他了,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怪不得旁人!”随后又对风无名道:“你出去吧!”
……
落雪院
赵绾提剑到落雪院时他正在书房,看到她手中的剑,他便知道怎么回事。
赵绾长于宫中,将人心早已看的通透,能得皇上宠爱的,都不是一般人。
赵绾的难过从来都藏在心里,对外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必然是曾江的事。
否则,不会这么大的恨意。
她说:“陆玉庭,我是来向你讨债的,血债血偿。”
手中的剑朝他刺去时他站着没动,剑尖刺进胸口的那一瞬,赵绾表情似有吃惊。
终是恢复了平日里冷然的骄傲模样,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要以为如此,我便会手下留情。”
他抬手握住剑身,将剑又送进胸口几寸,伤口之处的血汹涌而出,白色的衣衫迅速被血染红。
他身子也趔趄了下,险些站不稳,勾出个笑来:“公主可还满意?”
赵绾顿时溃不成军,脸色苍白无比,握着剑的手颤抖不止。
“陆玉庭,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赵绾忽然暴怒起来,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陆玉庭沉默,曾江的死是他的意料之外,但的确死于他的人之手,他无法解释,这个罪名他洗脱不轻,是他欠曾家的。
那种生死之间的愤怒,全都在此时涌了上来:“你说呀?”
她的夫君杀了表哥,她嫁给了自己的仇人,你说可不可笑?
赵绾忽然就笑出了声,笑声就像开了闸一般,停不下来,近乎癫狂。
她脸上神情似是痛到了极点,可偏偏又在笑着。
陆玉庭伤处的血在白衫上肆意绽放,诡丽如盛放的彼岸花。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血……
赵绾拔剑,带出的血喷溅在她的身上,脸上。
“表哥的命你偿了,你的命,我偿,我们两不相欠!”赵绾抬起手中的剑朝自己脖子抹去。
也好,两清了。
剑被陆玉庭夺了去,因为用了内力,才刚站定便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晃了下。
赵绾手伸了下,终是又放下。
那一剑是她刺的,她这又算什么。
陆玉庭将身子的重心靠在桌上,声音微弱,满脸却都是温柔神色:“我和他之间两清了,我们之间还没有……”
陆玉庭话没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来,赵绾仰着头,以一种几乎是无助,亦或是绝望的姿态看着他,唇瓣颤抖着,颤抖着,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陆玉庭提气,用尽力气:“风无名,送公主回去!”
风无名进来看一身是血的陆玉庭连忙奔过去,紧张道:“公子!”
“送公主回去。”
风无名不敢违抗,眼神冷冷的看向赵绾:“公主,请!”
赵绾冷冷清清转身出了房间,脚步虚浮,出了落雪院后道:“本宫不用你送!”
“公子命,属下不敢违抗,公主请!”风无名对公主没什么好感。
公子那样的人什么时候受过伤,这几次都是因为公主。
上次公主被为人质,公子一怒之下,罚了几十个兄弟。
他大哥的伤虽好了,可如今倒好,又做回小卒了。
陆玉庭身上这伤确实不轻,毕竟流了那么多血,但没想象的那么致命。
那剑是他自己刺进去的,分寸自然拿捏好了,再往前半寸只怕真要了命。
不过,如今这伤也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不偏不倚,赵绾这一剑就刺在他上次的伤处。
老伤添新伤,他这是自己找死。
可曾江的死始终是他和赵绾之间的心结。
这一日,迟早的。
也是他该受的。
她说,他和曾江之间的恩怨两清了。
这一剑也值。
只是没想到,他陆玉庭竟有一日,连她的心也要靠算计得来。
无耻?
就算吧!
……
赵恒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便知道他没有撒谎,那一剑确实是他自己刺的。
“几次三番的受伤,看来你和驸马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