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要做什么!”陆玉庭显然误会了。
抬脚要过去,却听赵绾冷冷道:“别过来!”
陆玉庭这次倒是没有逆着她,抬起的脚立马收了回去:“好,我不过去,你小心些!”
赵绾抖了下手臂披帛,这才抬脚往前走。
咔嚓又是一声雷,陆玉庭伸手要扶,却被赵绾无视。
在宫里什么没见过,区区几声雷声而已。
几声雷声后,雨滴开始往下落,越来越大,陆玉庭上山寻她时便带了伞,撑开给赵绾撑着。
赵绾推开他,态度冷硬:“不必!”
“淋了雨要生病的!”陆玉庭再次将伞举到赵绾头顶。
“本宫说了不必!”赵绾这话带着几分负气。
“又闹什么脾气!”陆玉庭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陆玉庭,本宫爱做什么做什么,与你何干?”赵绾嗤了嗤嘴角。
“你是非要在今日和我闹是吧?”今日是曾江的冥诞,一早她便消失不见。
先去了曾家,又上了玉坛寺祭拜,刚才站在崖边,她是想殉情吗?
“本宫不想和你说话!”赵绾心里烦躁的很,谁都不想理,尤其是眼前之人。
赵绾穿的裙衫长,走路自然不方便,尤其是下山的路,不小心便踩到了裙角,身子往后仰去。
陆玉庭手臂一揽,赵绾倒在他胸口,赵绾要推开他之时,陆玉庭足尖轻点,一手举伞,一手抱着赵绾的腰,往山下飞去。
赵绾并不会武功,被陆玉庭这般抱着,竟有些眩晕。
“陆玉庭,放开本宫!”她挣扎着道。
“公主不想你我二人殒命于此,就不要乱动。”
殒命?
有那么一瞬,赵绾竟觉得若真的殒命于此倒是挺好。
她不必……
从山顶到玉坛寺并不远,陆玉庭又是轻功而行,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到了。
雨太大,两人都淋了些雨,好在珍珠已经提前准备热水。
赵绾洗了个热水澡,斋饭也已经备好,正准备用时陆玉庭走了进来,很明显,他也刚沐浴过,头发还没干,随意的散着。
赵绾看到他进来,放下筷子:“你来做什么?”
“此刻除了用膳,公主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赵绾脸色微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玉坛寺的斋菜做的一绝,赵绾此前也在山上用过,和宫里的比别有一番滋味。
而且,这个季节山上不少野菜,今晚的菜肴中就有两道。
赵绾不再理她,好在陆玉庭也没再开口,外面大雨倾盆,室内两人却默默无言。
赵绾因为那个面具人,有些烦乱,没什么胃口,用的并不多,陆玉庭也一样,很快便撤了下去。
山上的灯并不明亮,赵绾却在这样的灯下抄着经书。
经书是她每日都要抄的,这半年多已经习惯了。
今日抄的是法华经,赵绾照例先净了手,漱口,在旁边燃了一炉香。
陆玉庭不常在府中,只听说她每日抄佛经,但还是第一次见。
小小年纪,竟如此老气横秋,他记得她……
罢了!
赵绾的字也是经名师指点,皇家有的是银子和名师,这一手蝇头小楷写的极好。
抄经书最忌讳分神和出错,每次赵绾抄书都是一个人,今日,陆玉庭不走,她也不想和他说话,便由着他在一旁。
“时辰不早,明日再抄吧!”这么小的字,这么灰暗的灯光,眼睛要熬坏的。
赵绾没有理他,继续抄经书,陆玉庭知她性子倔,只得把他刚才用的那盏油灯放到了她书桌上。
赵绾今日心神意乱,不小心弄上了一团墨迹,只得毁了重写。
赵绾将写错的丢掉,待要重写时被陆玉庭抓住了手腕:“明日再写!”
他知道经书开始抄,不抄完一遍是不能停的,如今抄坏了正好。
“陆玉庭,你有完没完?”赵绾抬头,怒目而视,压着的火气终于发出来。
“小心伤了眼睛!”陆玉庭倒是没发火,嘴角含着笑。
知今日是曾家冥诞,她心情不好,他不与她计较便是。
再说,明日是七夕。
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一个七夕。
“伤了眼睛总比丢了命好!”
“经书可以明日再抄!”
“今日的经书恕的是今日的罪,明日再恕明日的。”赵绾声音凉凉。
挣开他的手,因为有些用力,墨迹甩了几点到白纸上,赵绾只得抓起,皱成一团丢掉。
陆玉庭蹙眉,赵绾性子虽冷,但说话不会这般阴阳怪气,更不会这般……易怒。
“珍珠……”陆玉庭突然叫道。
珍珠很快从外面进来:“驸马何事?”
“再取几盏油灯来!”
“是!”珍珠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