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景王那边再有动作,打算安排完手头事之后就立马赶过去。
可还未等到他安排好一切,便先得知了景王遇刺,曾江殉职的消息。
他当时就察觉事情不对劲,可并未想到是哪里出错,直到他派去的人有一个重伤而归。他才得知,这一切皆在景王算计之中。
他派去寻找师傅的人莫名被当成行刺景王的刺客和曾江的人打在一起,当时是晚上,场面有些混乱,误杀了曾江,而他的人也死伤不少。
不管真相怎样,曾江的死他是如何也推脱不掉。
若他不和师兄划清关系,站在对立面,到时师兄,陆家都会被他拖下水。
跌了这么大个跟头,总要亲自讨回来,对曾家,他确实有愧。
等将来扳倒景王那日,他会亲去曾家负荆请罪。
怪不得瑶儿当日派人到山东刺杀江源,此人确实厉害,之前,是他小瞧他了。
“不会有事?景王捏住你这么大个把柄,若日后威胁你为他做其他事呢?”赵恒皱紧了眉头:“曾江这件事我会向父皇解释,你收手!”
“师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有要人牺牲,他若让我做他手中的一把刀,那我就做他手中的刀。”陆玉庭浅浅一笑,藏住眼底稍纵即逝的暗光。
刀亦有灵,刀亦认主,他既认了主,便不是谁都能操控。
“你……”
“子虚求师兄成全!”陆玉庭起身,拱手朝赵恒行礼。
“无论发生何事,本王都和你一起担,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活着!”赵恒捏着陆玉庭的手臂,扶他起身。
“臣,遵旨!”
赵恒从陆家出来,守在外面的青鸾有些奇怪,为何今日主子不是从以前的那个墙头进去的,有点绕远了。
不过,主子黑着脸,他也不敢问。
经过陆家大门时,赵恒驻足,朝陆府二字看去,字迹苍劲,颇有风骨,好一会儿才打马离开。
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刻,可此刻赵恒心情沉重,丝毫不觉。
他,到底为何而活,他又凭什么护着他想护之人?
赵恒刚回府不久,韩长史便着急来报,鲜少看到一向循规蹈矩的韩长史有这样行色匆匆的时候。
“殿下,宫里刚传出消息成王殿下下午落水了!”
赵恒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听到煦儿落水,整个人从座椅上惊起:“什么,人怎么样?”
他派了人暗中保护煦儿,煦儿向来懂事,天气又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玩耍,更别说落水。
“太医正在救治!”韩长史一路跑过来的,头上的汗都不敢擦。
赵恒拿起架子上的大氅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往外走。
“主子这是要出去?”青鸾不解,主子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
“进宫!”赵恒丢下两个字,人已经走出了几步远。
青鸾急急的追上赵恒:“主子,这宫门快落钥了?”
赵恒不理青鸾,让人备了马,策马朝宫门奔去。
青鸾不放心,也在后面跟着,赵恒是王爷,自然有随时入宫的权利,侍卫不敢拦着。
赵恒直接去了安庆殿,殿内十分安静,赵恒没有理会底下人的请安直接进了殿内。
赵煦已经醒来,因为受了惊吓,精神看起来不大好,苍白着一张小脸,说不出的可怜。
这孩子幼年丧父,跟着母亲在冷宫般的安庆殿长大,性子孤僻又瘦弱,个子也和同龄的陆瑾矮了半头。
这会儿看到赵恒进来,眼睛一红:“皇叔!”
赵煦害怕极了,但醒来后一个字未开口,姜瑜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她没办法,这才派人让赵恒进宫一趟。
“没事了,皇叔在!”赵恒走过去,牵住孩子瘦小的手。
赵煦惨白着一张脸,眼睛除了有些红,并未有眼泪流出来,这孩子虽瘦弱,个性却是强的。
“皇嫂,到底怎么回事?”赵恒是派了人盯着的,那两个人都是外祖亲自调教的,盯人绝对不会出问题。
“今日煦儿在院里玩耍,看到了一只兔子,便一路追着兔子到了莲花池,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姜瑜叹了口气道。
“兔子?”赵恒冷笑,这宫里怎么会有兔子,这幕后之人可真是高明:“高家兄弟呢?”
“被皇上派来的御林军带走了!”姜瑜的语气,无悲无喜,那种绝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煦儿落水,高家兄弟是最先发现的,也是他们救煦儿出来,被带走问话的却是他们,真是可笑。
赵恒眸色暗了一瞬:“皇嫂可否先出去一会儿,臣弟有几句话想问煦儿。”
姜瑜点点头,走的时候把宫女也带走了。
赵恒虽回京不久,但煦儿这些年缺失父爱,对这个真心疼他的皇叔十分亲近,也许有些话不和她说,但会告诉赵恒。
“煦儿,告诉皇叔,到底怎么回事?”赵恒问道。
赵煦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