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山在心里又给赵恒加了几分,丝毫没有察觉不知不觉的给他加了不少分。
赵恒酒量很好,军营待过的人没有不能喝的,陆伯山酒量也不错,当然,比不得年轻时了。
不过,陆三老爷就不行了,才喝了几杯脸就红了。
陆家是武将出身,走仕途的只有陆季山。
陆季山虽和陆伯山眉眼相似,但气质相差甚远。
陆季山身材更瘦,面相更偏儒雅。
不过,陆三老爷也不是天生如此。
陆伯山记得三弟小时箭术极好,父亲都说他有天赋。
后来,三弟的姨娘死了,下人知主母对他不上心,便私下里苛待他,就因为他悄悄给他姨娘烧了纸钱便一顿好打,丢进了柴房。
无人问津了好几日,等父亲回来发现时已经丢了大半条命,昏迷了快一个月才救回来。
他那时在国子监读书,一月才能回一次家,回家时,三弟病的正重。
从那之后便伤了根基,练武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仕途。
为此,这么多年,季山没少被仲山嘲笑。
“三弟少喝些,仔细伤身!”陆伯山语气放软了几分。
“无碍,今日高兴!”陆季山笑起来竟有些腼腆。
“三叔不必勉强,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赵恒也看出,陆季山是个没有酒量的。
陆家的事他知道一些,过去的旧事,恩恩怨怨已经说不清了,还好,子虚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然有的闹。
“多谢殿下!”陆季山很是恪守本分。
即便如今陆家只剩下两房,他仍是不争不抢不显山露水的作风。
他当然也恨过大哥的母亲静姝县主,害死他娘,害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侯府子弟却如文弱书生。
父亲后来为娘昭雪,对他也格外偏爱,除了侯府嫡子的身份,他其实得到了更多父爱。
静姝县主也得到了报应,他也再没什么好恨的。
父亲说过,一家人关起门来,可以吵,可以闹,动手也没关系,但走出去,代表的是陆家,是一家人,兄弟齐心才不会被外人欺。
日子总是要过的,这陆家门楣作为陆家子弟也是要守护的。
所幸,这么多年,没有辱没门庭,没有辜负父亲所托。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举杯,一同饮了杯中酒。
不管陆家以后如何光景,不忘祖训,兄弟齐心便是。
赵恒正想着怎么才能找个机会和陆瑶说几句话时,机会上门了。
陆瑾抱着雪儿跑了过来:“姐夫,谢谢你送的雪儿!”
赵恒唇角勾了下,雪儿?这名字可真是……别致。
“瑾儿喜欢就好!”赵恒为配合陆瑾的高度,刻意弯着身子。
“瑾儿,不得对殿下无礼!”陆伯山故意沉着脸。
这孩子,还没成婚呢,叫什么姐夫。
“爹爹,早晚都得叫啊,这样才显得我们是一家人啊,是不是啊姐夫?”陆瑾朝赵恒眨眨眼。
赵恒被这小丫头鬼精灵的模样逗乐。
这丫头也就比煦儿大半岁,看起来开朗多了。
“瑾儿说的是,岳父大人多虑了!”婚都赐了,已经是一家人了。
陆伯山:……
一群皮孩子,管不了了。
陆伯山气的吹胡子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瑾儿,你姐姐呢?”赵恒看陆伯山走了才小声问。
“姐姐在里面和三婶她们说话呢!”她的雪儿怕热,这才抱着它出来透透气的。
“瑾儿能帮姐夫把你姐姐叫出来吗,我有几句话要对你姐姐说!”赵恒带着笑,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些。
陆瑾儿一双肖似陆瑶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赵恒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小时陆瑶的模样。
“叫是可以,不过姐夫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陆瑾儿歪着头,红色披风上的一圈白色狐狸毛领将她被风吹红的小脸衬得格外可爱。
“什么条件,答应便是!”赵恒答应的很爽快。
小孩子玩心重,无非就是想要什么礼物,不好和家里人开口罢了。
“先拉勾勾,大人不许骗小孩,不然要被关到熊瞎子窝里当口粮!”
“行!”熊瞎子窝里当口粮?这孩子知道的还不少。
“你不许欺负我姐姐,不许再惹她哭,不然我就让雪儿咬死你!”陆瑾儿一本正经,小小年纪就有股狠劲。
“好,我保证!”本以为小丫头是要什么礼物,没想到是这个。
倒是个有良心的,不枉瑶儿这么疼她。
“你姐姐什么时候哭了,谁惹她哭了?”他怎么不知道她哭过。
陆瑾想了想:“很早,姐姐睡觉的时候哭醒的,我问姐姐怎么了,姐姐只说做噩梦了,还不许我告诉娘和爹爹。”
她去姐姐院子里玩,中午便和姐姐在一张床上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