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不孝,本是回京为父皇祝寿,给父皇一个惊喜,不想竟出了这么大乱子,儿臣这就回山东,还望父皇息怒,勿要气坏身子,保重龙体!”景王言辞真挚,眼圈微红。
皇上到底于心不忍,一直以来,最顺他心意的儿子,除了先太子就是景王。
这件事老四只怕也是被江家蒙蔽了眼睛。
“这样也好,山东不能再出乱子了!”皇帝叹了一声。
“这几日天气越冷,父皇要注意保暖,夜里别太熬了,您要当心身体!”景王劝道。
这几个儿子也只有老四肯说这些贴心的话。
大概是年纪大了,也到了需要儿女嘘寒问暖的年纪了。
怎么能不熬呢,本是想通过陆家打压崔家,可谁想到……
陆家如今没落,崔家行事是更加跋扈了。
巴蜀最近没什么好消息传来,不是这个官被贬,就是那个官被抄家,到底是大齐养了一群蛀虫,还是他崔家太过按捺不住?
“治洪不能出任何差错!”山东禁不起折腾了。
“父皇放心,儿臣回京之前已经征发劳工,在黄河沿岸修造双堤治水,一个冲刷泥沙,一个预防洪水泛滥,这样即便再有暴雨,也不会溃堤。”
皇上点了点头:“你想的这个治水法子确实好。”
赵穆听父皇的话便知父皇是信不过江家:“这都是儿臣应当做的,儿臣这就出发,父皇保重。”
赵穆跪地叩首,他很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非嫡非长,父皇如此打压崔家其实还是没有放弃睿王。
他不仅要做实事来体现能力,更要表现的十分孝顺。
父皇确实老了,曾经高大的父皇,如今坐在那个龙椅上显得有些单薄。
尤其这两个月,父皇的头发都比从前白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父皇,赵穆鼻尖微酸,红着眼睛出了华清殿。
常贵给皇上端了热茶进来:“皇上,喝茶!”
“老四走了?”
“出了宫门,直接去了山东,连王府都未曾回,贵妃娘娘派人请景王到紫兰殿,景王都给拒了,说身有要事,耽误不得!”常贵如实道。
“老四是个懂事的!”只是这孩子的心思……
作为皇子,对这个位置有想法也是正常。
不是谁都跟老五那个二百五似的,为了个女人跟他闹。
提起老五,皇上觉得脑壳更疼了。
“老奴刚才看景王走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很舍不得皇上!”
……
景王一离开京城陆瑶这边就收到消息。
陆瑶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将手中的笔优雅放下。
看来,那首诗已经传到皇上耳中了,即便赵穆查到幕后有人操控,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江家能全身而退。
可江家如今已经是皇上心中的刺,江源想出头,根本不可能。
“把今日这幅字裱起来!”陆瑶笑道。
“小姐是要送人吗?”夏竹问道。
小姐常练字,只是,很少让裱起来。
陆瑶摇头:“就挂……那儿吧!”陆瑶指了指书房墙上的那块空地。
“是!”夏竹把字收好退了出去。
陆瑶看陆青还未离开便问道:“还有事?”
“肃王今日一大早被告了,肃王府前几日死了个琴师,那琴师的弟弟告到了顺天府,宋大人接了案子,负责调查的是大少爷!”虽说肃王出事不是大事,和他们也没关系,可这案子是大少爷调查,对方毕竟是皇子,大少爷只怕出力不讨好。
“不用管,三哥能处理好!”陆瑶丝毫不担心。
三哥和赵恒看似互看不顺眼,可三哥对自己人最是护短,必然是肃王得罪了赵恒,三哥看不下去了。
“是!”陆青汇报完,抬头看了眼一脸风轻云淡的陆瑶,正要退下,便听到秋霜大呼小叫的进来:“小姐,楚王又送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