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芝慧赶紧起身把人送到门外:“有什么还是等你爸爸回家再说吧。”
“那好吧。”花重锦点点头,又问,“对了周阿姨,爸爸都住院,二弟怎么不来?”
提起花鹤瑄,周芝慧眼眶更红了几分,脸色倒是更黑了些。
她怀疑这次的事就是花重锦做的,可是她没有证据,而花重锦身边还有一个傅琢祈,甚至很有可能,这次的事有傅琢祈从后出谋划策!
但这次事闹成这样,周芝慧也忍不下去了,说:“你弟弟为什么不来,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周阿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不必这么试探我。”站在走廊上,花重锦压低声音说,“今天吃完饭,您跟爸爸叫我和二弟去楼上见见人,我看根本没人来,就先走了,二弟说要留下等等。难道他在这之后出了什么事吗?”
傅琢祈只是确信花重锦不是会主动用这样下三滥手段的人,所以猜测这次是花鹤瑄找了人来搞这么一出“捉奸”,但他没想过,这件事里竟然也有花盛昌夫妻的手笔!
之前他只觉得花盛昌作为父亲失职,是个利益熏心的人,但傅琢祈也没想过,花盛昌竟然会对自己亲儿子做出这种事!或许,是花鹤瑄编了个其他谎言,骗过了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快走吧!”周芝慧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花重锦一副委屈地模样,转头离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从住院部出来,天已经黑了。花重锦正准备去停车场找司机回家,却突然被傅琢祈一把抓住了手腕。
“祈哥哥?”
“今天从公墓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琢祈把他拉到无人角落,问。
其实他可以等回家再问的,可他等不及。他迫切想要知道,那家人到底对小狐狸做了什么事!
“恩……也没什么。”花重锦在冷风中瑟缩了下身子,“就是从墓园回来后,爸爸说要吃顿家常饭,我就跟着去了。然后吃了没多久,爸爸跟周阿姨说要去见朋友,就只留下我跟弟弟一起吃的午饭。吃完饭,爸爸又发短信给我,说要带我们去见见其他叔叔阿姨……”
说到这里,花重锦还拿出手机,给他看那条短信。
“不过我跟弟弟进去房间后根本没人,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没等到人,我就回家了。”花重锦说,“不过弟弟他还留在那里。”
这么看来,花盛昌很可能也知道花鹤瑄想对花重锦做什么!傅琢祈沉了脸。
虽然花重锦编了个不知情的谎,但傅琢祈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花鹤瑄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想要强留住小狐狸,只是被他反制。
想到这儿,傅琢祈就是一阵后怕。
这次是小狐狸又赢了。可如果没能赢呢?如果花鹤瑄找了更强大的帮手呢?如果……
虽然只是些没有发生的如果,但傅琢祈的心还是紧紧揪起。
“二少跟男模开房,视频被爆出来了。”傅琢祈顺着他的剧本说。
花重锦的表情五味杂陈,最后犹犹豫豫来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二少私生活一向混不吝,如今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你爸爸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住的院。但子不教、父之过,二少有今天,也都是他惯出来的,他也只能受着。”
傅琢祈的声音有些冷,像此刻的夜风一样冷。
花重锦打了个哆嗦,心想。
“冷?”傅琢祈注意到他瑟缩着身子抖了抖,终于冷静下来,平复了心中怒意。
“是有点儿。”
“对不起。”傅琢祈脱掉大衣,想要给他披上。
花重锦赶紧推拒:“祈哥哥你穿这么少,就别给我了。你快穿上,我们回车上吧,上车就不冷了。”
傅琢祈本想强行给他披上,奈何花重锦手劲儿大,自己竟然没争过。
只好重新穿好衣服,拉起他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回到车上,傅琢祈立刻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先生,去哪儿?”
傅琢祈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花重锦:“晚上想出去吃吗?”
“不了,回家吧。”
今年真是太冷了。花重锦想。即便这是他来到瑾城的第十五个年头,可他好像依旧不能习惯瑾城这样刺骨的冬天。
花鹤瑄刚从酒店离开没多久,就被警察找上了门。
警察说,他涉嫌传播淫||秽色||情物品,需要配合调查。
他现在浑身酸痛,甚至还残留着肌肉松弛剂的后劲儿,整个人又疼又提不起劲儿,却连家都没能回,直接被带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审讯室的椅子很硬,花鹤瑄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堂堂富家少爷,自小哪儿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委屈,连带对着花重锦的怒气,也一并在审讯室里,冲着几个警察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