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退的这么坚决,果然是早就已经留好后路了呀。”
特蕾莎随手放下报告,慵懒地笑了笑,用那双属于福斯特·沃德的眸子扫过沙盘,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很取巧的打法呢~”
刚回到特蕾莎身边的脸立刻好奇地问道:“取巧?怎么说?”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取巧。”
特蕾莎下意识地想要并腿斜坐在椅子上,然后忽然惊觉到如果以福斯特·沃德的外形做出这种姿势画面会多么富有冲击力,便有些无奈地改为了翘腿坐,悠悠地解释道:“在笃定对方水平不如自己的情况下,强行将主要冲突地点锁在‘中立区’,直接通过过强的指挥能力正面碾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至少保证三处以上的无差别绞杀战,只要战局发展到这种程度……”
莲拿起特蕾莎轻轻推到自己身前的两张指令卡,皱眉道:“会怎样?”
“强的一方会赢。”
特蕾莎用向福斯特借来的折扇(上书:蓝瘦香菇)掩住下半张脸,眼中满是笑意:“是最复杂、最优雅、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嗯,怎么说呢,今天的黑梵牧师……呵呵,稍微有些不一样。”
莲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对特蕾莎投以探寻的目光:“不一样?”
“其实只是比较委婉点的说法而已。”
“那不委婉的说法呢?”
“真的要听吗?我现在可是顶着福斯特前辈的脸哦,莲~前~辈~”
被折扇遮住了下半张脸的特蕾莎微微一笑,镜片后的双眼眯成了两弯月牙。
“还是算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吃男人的醋,莲立刻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随即便飞快地消失在了指挥间中。
【呼,虽然被小瞧的是福斯特前辈,但总归还是有些不服气呢~】
【虽然很想好好静下心来比赛,但只要一想到黑梵牧师跟晨忘语殿下正在同一间指挥室里亲昵地讨论要怎么摆平我,就难过的不得了啊……】
【嘻嘻,既然搅得我心神不宁,那我冒充福斯特前辈这种小事应该也可以被原谅吧,扯平了哦!】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激动了,也不想让前辈拜托拉莫洛克主祭跟我切磋一下了,已经足够了!】
【能好好跟你玩上一场推演,就已经很开心了。】
【来吧,我的王子大人~】
【是时候该稍微提提节奏了!】
……
同一时间,裁判席
理查德·杜卡斯微微眯起了双眼,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的安德烈交换了一个眼神,沉声道:“看出什么了吗?”
“两边的独立沙盘明明已经因为斥候体系彻底铺开而支持实时更新了,但两边的参谋去录入指令的频率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大幅度增加了。”
安德烈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句,淡淡地说道:“不难看出来,两边已经开始拼细节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细节,那个曙光教派的年轻人之前那几次变阵你注意到了吧?全都是打的提前量,精准得让人有些害怕啊。”
理查德微微颔首,沉声道:“不仅如此,据我所知,那个名叫黑梵的曙光牧师应该是第一次接触推演,换而言之,在这次交流会之前,他甚至连指令卡应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要是巴蒂、李察、菈饵丝或者雷饵丝的话,恐怕一个照面就已经被黑梵牧师打残至少两个集团军了,别忘了那个女孩是确认了好一会儿情报才录入的指令卡,而那一叠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直接被她放进回收篮里的。”
安德烈目光沉凝地注视着半空中那块最大的水晶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红方的反应稍微慢一点,恐怕就会直接遭到雷霆打击。”
理查德那张疑似面瘫的脸并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只是用那同样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是这样,不过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是你的学生?”
因为评委席上还有其他人,两人也不好把悄悄话说的太明显,所以安德烈只是相对含蓄地问道:“还是‘我们的学生’?”
理查德目光凌厉地瞪了自己这位老友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据我所知,福斯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天赋的学生。”
旁边几个同样可谓是德高望重的裁判纷纷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理查德这出凡尔赛(意译)玩的着实有点过分了。
而安德烈却立刻理解了这句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
简单来说的话,大体可以总结为——
‘没错,我认为比赛席中的那个人并非福斯特·沃德,而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宝贝疙瘩。’
安德烈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而与老友一起完成了‘核实’的理查德也同样眯起了眼睛。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特蕾莎是怎么变成福斯特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对这届战火联赛毫无兴趣的特蕾莎为什么会想要坐在比赛席中,但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