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的右翼推过去……”
在他的命令下,沙盘上的蓝方右翼瞬间化作一道洪流,一往无前地向红方那条刚刚看似固若金汤,实质上却无比空虚的补给线碾了过去。
而安德烈则是一边紧急调配着最近的部队前往拦截,一边继续说道:“在这个前提下,如果你确定了我指挥中心的位置,而我却不知道这件事的话……”
“就会这样。”
理查德一边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输入命令,一边死死地盯着己方已经彻底截断了红方主补给线之一的右翼部队,让那个几乎没怎么被打薄的蓝箭头笔直地冲向某个方向。
“拦不住了。”
安德烈叹了口气,一边用笃定的语气说到,一边拼命指挥着附近的部队进行救援,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蓝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急、太决绝了,在双方兵力素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无力延缓理查德右翼的步伐,被后者直接粉碎了指挥中心。
在那之后,理查德的右翼在红方残兵那猛烈地反扑下全灭了,但不再接收安德烈命令,群龙无首的红方终究是无力回天,很快便被理查德悉数歼灭了。
“看来是我赢了。”
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的理查德轻舒了口气。
“如果按刚才那把的规则……”
安德烈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提醒道:“在我指挥中心被端掉的瞬间,推演就结束了。”
理查德也拿起了酒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安德烈打破了沉默……
“所以说,我们目睹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口,轻声问了一句。
“我们目睹到了一个饱受过去折磨的可怜女孩迈出了第一步,仅此而已。”
理查德的回答从身后传来,平静而淡然。
安德烈罕见地笑了,他微微颔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我明天会早点过来。”
理查德轻哼了一声,直到安德烈已经拉开了门,迈出一半后才缓声道:“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或许我不该答应教她的。”
“你是指推演?”
“我是指战争。”
“……”
“……”
……
第二天,小特蕾莎破天荒的主动对理查德道了早安,让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几乎当场哭了出来,并在她表现出对那个‘游戏’感兴趣后瞬间将折磨了自己一晚的顾虑抛到了脑后,抱着女孩在办公室中央的沙盘旁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而变了装的安德烈也在学园都市的公共午休时间偷偷潜入【丹奴军事学院】,而且破天荒地刮了胡子,让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变得不那么凶恶了。
走进理查德的办公室后,安德烈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也被那个有关战争的顾虑折磨了整整一宿,所以当场就想跟前者翻脸,然而在小特蕾莎蹬蹬蹬地小跑到他面前,并在险些摔了个大马趴后表示想跟‘没之前凶恶的大叔’玩一玩推演后,安德烈冲到沙盘前的速度简直堪比身后有一枚地精高爆弹在追。
在那之后,曾在银色同盟服役了三十年之久,有着【铁帝王】之名的名将安德烈·卡里宁跟小特蕾莎打了整整十七盘。
战绩是八败九胜。
从客观角度来看,安德烈好像是赢了,但他的对手可是一个只有九岁,半天前连推演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
“喂……”
在特蕾莎专心吃完饭的档口,理查德悄悄向安德烈问道:“你应该是放水了吧?”
“你不会真觉得我会跟一个九岁的孩子认真打吧?”
“最后一局,你应该是认真了。”
“大概吧……”
“感觉怎么样?”
“第一局,我大概用了二十分之一的水平吧,赢了。”
“嗯。”
“第二局我还是用的二十分之一的水平,输了。”
“嗯……”
“第三局,十分之一的水平,赢了。”
“嗯。”
“第四局,十分之一的水平,输了。”
“……嗯。”
“你知道,我现在再想什么吗?”
“想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永远都不要让我跟那个丫头打第十八盘。”
“……”
理查德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事实上,在未来的近十年中,无论是他还是安德烈,都没再以任何形式跟特蕾莎玩过哪怕一次推演。
总而言之,从那一天起,特蕾莎慢慢改变了。
正如理查德说的,那个饱受过去折磨的女孩,确确实实迈出了她的第一步。
特蕾莎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得开朗了起来,她变得爱笑了,也变得粘人了,甚至还会主动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