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他那招牌般的、清爽明朗的、让人觉得如浴春风的微笑:“道理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么,克罗你意下如何?”
已经快被话疗秃了的克罗拼命转动着思绪,整理了好半天才小脸煞白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努力?”
君芜满意地点了点头,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再接再厉。”
克罗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记得一开始明明是自己在抗议面前这个混蛋对麾下员工惨无人道的剥削与压榨,结果怎么坐下来聊了一个小时就变成自己要继续努力、再接再厉了呢?
再努力就死了好吗!
“那那个老板”
强忍着一巴掌糊死君芜的冲动,克罗在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磕磕巴巴地说道:“您说的我都懂,但是”
“那不就得了。”
君芜却是飞快地打断了他,一脸皆大欢喜的表情:“懂就好办了,快去干活吧,之前因为给你做心理辅导耽误的这小半天就不从薪水里扣了,你自觉点多加两天班就行,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做人本就该互相体谅才对。”
克罗当时就慌了:“不,不是!其实我没懂!”
“咦?原来没懂啊。”
屁股已经抬起一半的君芜连忙坐了回去,语重心长地对克罗说道:“没懂就直说啊,行吧,那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次得听好了啊,首先,咱们先从企业规模的角度来分”
嘭!
克罗直接就一脑袋砸桌子上了:“你杀了我吧!”
“你出多少钱让我杀你啊?”
君芜皱了皱眉,然后却是风淡云轻地问了这么一句。
(加班加到)双眼通红的克罗咬牙抬起头来:“老板!每天工作十九个小时,又要算账又要备货又要调酒又要前台又要上菜又要喊号又要采购又要烤串!我真干不动了啊!”
“啧啧”
蹲在旁边椅子上的墨檀都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真贱啊。”
产生了同样想法的君芜也咂了咂嘴,一脸诚恳地宽慰道:“真受不了的话,你也可以不干啊。”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克罗牙都快要碎了,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只是想喘口气!”
“哦,那你先喘着。”
君芜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拉着墨檀的手寒暄道:“近来可好啊?”
“还好还好。”
“吃了吗?”
“还没还没。”
“在这儿吃点儿?”
“吃点吃点。”
“成嘞,等克罗喘完了就让他给你烤两串大腰子去。”
“可以可以”
“呜咳”
讲道理,要不是克罗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这会儿估计已经哭出来了。
君芜见克罗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面色涨红,连忙关切地问道:“喘完了?喘完了就去烤腰”
“老板!”
克罗豁然起身,一脸崩溃地大声道:“您就别玩我了!我就”
“行啊,那就不玩了。”
结果君芜却是特别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了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克罗·伊卢米纳先生,不知您在前段时间婉拒了入主黑金十字街旅舍的机会,却选择来我们这儿当个算账(备货调酒前台上菜喊号采购烤串)的,究竟所为何事啊?”
“我就是想少做些等!等下!你说什么!?”
克罗下意识地又顺着之前的话多说了半句,然后才猛然反应了过来,瞠目结舌地看着君芜。
后者莞尔一笑,悠然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克罗·伊卢米纳先生,作为咱们旅舍大老板唯一学徒,前维恩城旅舍的负责人,您这种人才愿意来这里工作的原因实在令人好奇。”
呯!
清脆的碎裂声从不远处传来,墨檀回头看去,只见那个名叫琉沐·琴科贝尔的见习生姑娘正傻敷敷地看向这边,一双充满了茫然的大眼睛在君芜与克罗两人身上来回切换着,刚刚还拿在手里的两个杯子已是碎了一地。
“让让咕。”
未鸯一路小跑到小刘身边把地上的玻璃碴子扫净,然后轻轻拍了拍后者哆哆嗦嗦的肩膀,宽慰道:“我理解你的震惊,但杯子碎了就是碎了,回去把裙子再裁短两厘米谢罪吧。”
下一秒,什么大老板的学徒、什么前维恩城旅舍负责人之类乱七八糟的内容顿时被小刘忘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只剩下一连串循环播放的‘把裙子再裁短两厘米’。
“你早知道了?!”
克罗没搭理小刘,只是震惊地看着笑盈盈的君芜,然后又转头相继看向非常淡定的墨檀、未鸯以及羽莺三人,声音有些颤抖:“你们都知道?!”
未鸯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知道咕。”
羽莺兴致缺缺地抬了抬眼皮:“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而墨檀则是对克罗报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