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内,换了三个总捕头,京城中怕是没有比咱们这里更热闹的了吧!”
“那杨大人怎么办?朝廷有什么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继续干他的二把手呗!”
“哎,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八月十五,我送他二十两的孝敬。”
“二十两算什么,老子可是送了五十两!”
“你说,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把送他的银子,给要回来?”
咳咳!
不知何时,杨得水早已站在了他们身后,脸色铁青,目光阴沉的望着众人。众人见状,连忙一惊,今日的杨大人,身上有杀气啊。
杨得水道:“不用做事了吗,在这里乱嚼舌根子?”
众人轰然散去。
杨得水背着手在六扇门的院子中走来走去,心中的不忿,摆明地写在他脸上。
今日一早,他收到刑部来的公文,朝廷又要指派一名总捕头,前来主持工作。
自己在六扇门二十多年,尽心尽力,从一个捕快,一步步走到今日,成为代理总捕头,几乎将大半生都“奉献”给了这里,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总捕头。
这个想法,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可是,现实却无情打脸。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群人,别的本事没有,传播八卦的能耐,却是一流。平时开个会,动不动就没收到通知,他前脚才收到文书,上茅房出个恭的时间,消息就跟涨了翅膀一样,在六扇门中流传开来。
他越想越气,闷闷回到副总捕头的衙署中。
过了片刻,他终于冷静下来。
既然无法名正言顺的当总捕头,那就当个说一不二的副总捕头!
六扇门总捕头的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在公门浸淫二十载,各个提司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早已门清,到时候,阳奉阴违,使几个绊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更何况,现在六扇门七大提司之中,有五个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就是太子当总捕头的好处,他不会事必躬亲,自己的常务副总捕头,可以趁机提拔自己的人。只要人都是自己的,那以后在六扇门开展工作,还不是他杨得水说了算?
想到此,紧皱的眉头,渐渐地散开。
当务之急,就是先提前给几个提司打个预防针。
他一一约谈几个提司,像提牢司的李北海,来六扇门的时间不比他短,当然不会鸟他,但其他几个提司,却都是他提拔起来的。约谈的内容,也是简单明了,无外乎拉关系、摆困难、画大饼等几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你看咱们同僚一场,这些年来,在六扇门相处得也十分不错,建立了充分信任,以后,还要继续担当,把分内之事做好。第二层意思,咱们都同甘共苦,有官一起当,有钱一起赚,这几年来,也都赚了不少钱,不过,这只是小目标,以后赚钱的路子,还长了去了。第三层意思,新来的总捕头,可能没有六扇门工作经验,大家一定要互相帮衬,互相担待。
一般说到这里,那些提司们就会表示,杨大人的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虽然提前庆祝的酒已经喝了好几场了,这次没当上总捕头,确实对您不公平!但是,您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可要比总捕头还重,别的不说,以后在六扇门,一切都听杨捕头的,新来的总捕头,估计连个案子都没办过,能算个屁?以后在六扇门,其他的工作先停一停,内斗才是第一要务,争取在半年之内,把这个总捕头给挤兑走了!
有了这群兄弟们的保证,杨得水有了斗争的底气,心中果然舒坦了许多。
在六扇门,总捕头算什么,还得要听我杨得水的!
七大提司之中,也有两个不受自己控制。
提牢司李北海,入行不比他晚,资历也不比他差,可是这个人胸无大志,二十年不想着进步,一心盯着提牢司里面的三瓜俩枣,格局太小,不足为虑。而且两人多年来,关系还算过得去,自己对他的那些事儿,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估计不会跟自己作对。
秋审司的楚连升,是他当年的副手,当年跟他不齐心,被他收拾了一番,后来找上了诸葛贤余的门路,当上了提司,诸葛贤余走后,几乎成了半透明的存在,几乎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咬人的狗不叫,得时刻提防着点。
想来想去,他心中也有了注意。
忽然,他意识到,漏掉了两个人。
一个赵行、一个范小刀。
他两个虽然不是提司,也没有具体的任职部门,这段时间,也是一直把他们两个边缘化,可是朱延在时,已将二人的级别解决了,这两个人,可要好好利用一番,否则一不小心,被新来的总捕头拉拢过去,对他也是个麻烦。
想到此,杨得水将二人一并喊到了公署内。
范、赵早已听说,今日杨得水正在一一跟几个提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