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貂蝉大笑道:“好,取笔墨来!”
半个时辰后,赛貂蝉放下笔墨,将一份签字画押的供词,呈到了范小刀面前。事到如今,赛貂蝉也没有什么隐瞒,将谢芝华如何通过铸币局造假钱,又如何通过黑水市将假钱流通出去,事无巨细的述说出来。
从去岁到现在,黑水市一共向外流通了一百一十万吊假钱,共盈利白银约三十万两,而这些钱,在谢芝华的授意下,进入了瞿某才控制的招商钱庄,至于之后去了哪里,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范小刀对这份供词很满意,原本那些资金去向不明,有了这份供词,对追溯赃款有不小的帮助。
范小刀命人誊抄了一份,又让他签字画押,便要离去。
赛貂蝉问:“那些证据?”
范小刀哈哈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说罢,将那些证据取出,扔在了一旁的炉火中,顷刻间,化为了一片灰烬,“明日午时前,派人把钱交到六扇门。”
说罢,离开牢舍。
罗成、顾大春紧随其后,“大人,我们真要放了他们?”
范小刀淡淡道,“黑水市本就不该存在于金陵城内,有这么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我又怎会放过?”
“那刚才您烧地那些……”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范小刀道,“放心,我不是迂腐之人,这些人祸国殃民,我又何必跟他们讲什么仁义信用?他们犯下地那些罪行,你们也都看过了,令人发指,若是交钱就能安然离开,我们六扇门岂不成了门市买卖?”
罗成、顾大春松了口气。
这些人在金陵城内势力极大,若真放出去,很容易招来他们的打击报复。
明面上不敢,但暗中却很难说。
当然,他们不敢对范、赵动手,但是对普通捕快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次日,黑水市众人的赎身钱,陆续地送达。
范小刀安排人收下,开出单据后,将这些银钱充公,待正午时分,赛貂蝉的二十万吊钱送到,清点过后,共受到了七十万吊(两),他们也没有料到,光查封一个黑水市,就弄到了这么多钱。
不过,距有量可查的一百一十万吊,还差四十万吊。
那些人交完钱后,范小刀也兑现承诺,将他们放走。
罗、顾二人不解,“大人,不是说不放人吗?”
范小刀道:“我跟赵总捕头、谢知府商议过,朝廷派来的钦差就要到了,这些人留在这里,迟早也是个隐患。现在他们的证据,在我们手中,想要抓人,随时都可以抓。”
“不怕他们跑了?”
范小刀道:“我们收了钱,人也放了,现在正是咱们与黑水市的蜜月期,也正是他们东山再起,准备大干一场的好机会,谁会舍得跑路?”
两人点头,“大人英明。”
范小刀哈哈一笑,“少拍马屁。收了这么多钱,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赶紧跟知府衙门移交过去,我跟总督、知府大人禀报过了,过两日,城内会贴出一张告示,彰告天下,所有铁锡钱都为非法钱币,官府在城内设几个点一比一回收。”
说着,就要离开。
知府衙门。
这两日,谢愚心情不错,他也没有想到,赵行和范小刀竟真搞来了一笔钱,将假钱一比一回收,如此一来,这些假钱,对金陵的市场民生冲击力降到了最低,当然,将黑水市的人抓起来之后,也有不少人来说项托人情,想让知府大人网开一面,但都被谢愚顶住压力,给拒绝了。
放人好说,但钱谁给?
所以,范小刀、赵行来找他时,他亲将二人迎入公署,并为二人泡了两杯茶,“这么大一个难题,竟被你们轻松化解,真是出乎意料,哈哈!”
范小刀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总得有人为这件事买单,而黑水市恰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只要没给大人添麻烦就行。”
谢愚道:“事儿办得漂亮,但有些鲁莽。我有些担心,若是被朝廷中的有些人盯上,怕也会带来不少麻烦。”
范小刀解释道,“我们考虑过,所以每收到一笔钱,我们都会给他们出具官府签押的文书,当然不能说是罚金,或赎身费,而是黑水市听说当地金融秩序遭受冲击,几十位大善人体恤百姓,慷慨解囊,对官府的捐赠,帮助官府解决一大难题。这些,都是谢知府平日里爱民如子的福报!”
谢愚笑道:“如此甚好!”
赵行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还有四十万吊的缺口。当然,是理论上所有铁锡钱都能收回来的前提下。事不宜迟,咱们即日便开始兑换,争取在钦差们来到金陵之前,把那些市面流通的铁锡钱,全部回收回来,将这个案子的影响,降到最低!”
当日下午,金陵城以及周边府县,贴满了告示。
朝廷今日查获了一批制造假钱的窝点,缴获了十余万吊假钱,由于此案牵连甚广,并且这种假钱已在市面上流通,为了避免造成损失,官府决定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