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处有些痕迹,之前他们也看到了,只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如今顺藤摸瓜,又找回了这里。
难怪搜来搜去,将铸币局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找不到。
原来,他们将那些假钱、铁料,都藏在了钱运池中!
范小刀道:“抽水!”
赵行阻止了他,指了指“国之钱脉”四个字,摇了摇头。这四个字是当今陛下的是手笔,名义上是皇家之物,若是要抽水后依旧一无所获,怕是又要惹上一身是非。
更何况,蓄水池中,有暗渠与外面大江相连,抽也抽不尽。
可是线索到了这里,若不查下去,又如何甘心?
这时,谢芝华与徐亭已经用完午饭,重新走了出来。
徐亭脸色十分难看,可以猜到,这顿饭吃得并不是那么愉快。
倒是谢芝华,一副轻松愉悦地表情,“味道真是不错,青鲢,清廉,做人要吃青鲢,做官也要清廉!可惜啊,你们二人不吃,以后可没机会吃了。”
范小刀冷笑,“长在铜臭池中的鱼,哪来清廉可谈?”
谢芝华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大言不惭。”
“死到临头的,怕是谢大人你吧?”
“大胆!竟敢威胁本官?”谢芝华怒道,“徐大人,自己家的狗,可要好好看好,若到处乱咬人,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徐亭沉声道:“休得无礼!”
这次行动失败,责任在他,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不该擅自出兵,一想到刚才谢芝华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他心中不由懊恼,可如今一败涂地,不得不低头,一个是陛下的私生子,一个是礼部尚书之子,无论谁出了问题,他都无法交代。
只有妥协和屈服。
谢芝华道:“徐大人,这二人藐视朝廷命官,无视朝廷法度,该如何处置?”
徐亭道:“李秣,卸了范小刀、赵行兵刃,先行收押,听候发落!”
李秣面露迟疑之色,本来他与范、赵二人同行,搜查铸币局,如今却又要将二人擒下,心中有些矛盾,不过,他是军人,依旧选择服从命令,来到二人身前,“对不住了,两位!”
范小刀忽然推开了他,后退一步,手握在惊鸿剑上。
谢芝华喝道,“范小刀,莫非你想要造反不成?”
范小刀道:“造反?造谁的反?好大的帽子!我只想杀了你个狗官,然后一起去死!”
说罢,拔剑而出,向谢芝华刺了过来。
当啷!
刀出,剑挡。
赵行的长刀,拦在了范小刀身前,“不要冲动!”
范小刀道,“怎么,你也要跟他们一伙了吗?”
赵行道:“大人,此人已丧心病狂,该如何处置?”
谢芝华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指着赵行道,“刺杀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若将他杀了,就是将功赎罪,我会禀明朝廷,给你嘉奖!”
一言为定!
赵行拦在范小刀身前。
范小刀道:“滚开!”
赵行道:“范小刀,事已至此,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就凭你?还差二百条街!”
说罢,范小刀一剑刺来,赵行也不含糊,闪身而过,一掌拍在范小刀后背上,用力一送。范小刀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抛物线一般,飞了出去,落入钱运池中!
徐亭脸色大变。
谢芝华躲过一劫,心中大定,“赵捕头,你做的很好。”
赵行望着池水,水面上泛起一些气泡,道:“大人,范小刀已死,属下这就下去打捞尸体!”
谢芝华正要答应,忽然想起冯少监的话,“慢着!”
众人望着他。
谢芝华道:“钱运池,乃皇家之地,此处有陛下亲书墨宝,不得擅自惊扰。”
赵行却依旧坚持。
徐亭虽不知范小刀、赵行葫芦卖得什么药,但见二人如此唱双簧,也察觉到了问题,笑道,“谢大人,咱们中午吃得青鲢,不也是这座池里的嘛?怎么,这里能捞鱼,就不能捞人?”
谢芝华哑口无言。
冯少监趁机道:“鲢是清白之物,范小刀戴罪之身,跳入池中,污了陛下墨宝,不可混为一谈。”
赵行道:“范小刀就在池中,生死不明。我与他相熟多年,他天生水遁之术,若是没死,逃脱之后,再抓就难了,若是死了,更是玷污国之钱脉四字,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打捞上来!”
谢芝华道:“不行!”
赵行反问:“谢大人如此推阻,莫非这钱运池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谢芝华道:“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由我们的人来打捞!”他回头对牛恭喝道,“牛恭,还不赶紧去?”
牛恭闻言一愣,“大人,我不会水啊!”
谢芝华心中暗骂这个猪脑袋,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