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都没人反驳先生?了,感觉无聊得很。”
“……嗯。”
“萧兄,今日?难不成也是来参加秋闱的吗?”
“……是。”
谢知秋不太清楚此?人和萧寻初关系友好到什?么程度,说话十分小?心?,尽量不透露多余的信息。
说到最后,对方便感慨道:“萧兄,多年不见,你好像变了不少,话比以前少多了。”
谢知秋对此?从容不迫,只道:“时过境迁,感悟不同,人自然会有变化。”
“看来萧兄这些年也不容易。”
“彼此?彼此?。”
两人寒暄片刻,对方又道:“对了,今日?秦兄也来了,是专程来送我们进考场的,现在大?家都在抢着和他说话,忘忧你要不要也过去一趟?”
谢知秋听到这里,倒是一滞,道:“你是说……秦皓?”
“对啊,不然还是谁?”
“秦皓……不是三年前就中举了吗,今日?为何还来?”
林姓学?生?笑?道:“没想到萧兄你还知道秦兄中举了!他来,自然是尽一尽同窗之谊嘛。而?且正?是因为他中举了,我们才非邀着他来啊!
“秦兄可是上一届秋闱的解元啊!且他当年才十六岁,你想想,十六岁的解元,世间都罕见!说是文曲星也不为过了。
“这会儿大?家都在抢着摸他身?上的东西,好沾一沾文曲星的福气,讨个?吉利呢。”
谢知秋顺着林世仁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秦皓正?在不远处。
他被一群学?子包围着,不少人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摸他的袖子或者手。
秦皓生?得琼林玉树,他身?着青衣,比绝大?多数学?子都要高,站在人群中仪态端方,十分醒目。
他脾气不错,任由他人与他碰手,完全没有生?气,反而?风度翩翩。
说来也巧,秦皓似乎察觉到远处有人看他,也望过来,正?与谢知秋对个?正?着。
秦皓一怔。
谢知秋没有回避,反而?堂堂正?正?地与他对视。
不得不承认,秦皓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优秀的人。
谢知秋并不想与对方成婚,但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这个?人,甚至以前有些时候,她和甄师父、李师父一起看秦皓送来的文章,她也会略带欣赏地觉得,秦皓的文章写得不错。
她和秦皓家世相仿,接受的教育相似,很多时候,她其实都赞同秦皓的政见和想法,正?如他们两家长辈说的,他们聊得来。
她一直认同秦皓会前途无量,也在内心?觉得他将?来如果入仕,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官员。
只是,她认为秦皓的文采能力很不错,却?不想和秦皓成婚。
她也有自己的命运想要抉择,有自己的理想想要去完成。
她不想仅仅成为秦皓人生?鸿途里的一小?部分,不想成为他的“锦上添花”,也不想成为他生?命中一个?可能有一点用、但本质上只是陪衬的点缀。
不过,这一刻,谢知秋面对秦皓,感觉忽然有点陌生?。
在以前,没有人会让她去挑战秦皓。
她拥有的选项是,要不要嫁给他,以及成为他的妻子以后要以什?么方式帮他的忙。
可现在,过去的选择全都消失了,她站在了与秦皓相同的比试台上。
她是同场角逐之人,未来可以是他的对手,也可以是他的合作者,而?不是只能将?他看作“人生?依仗”的候选人。
……这种感觉,很新奇。
但是不坏。
谢知秋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这全新的情?绪在胸中跃动的感觉。
同一时刻,秦皓好像认出了“萧寻初”,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谢知秋面无表情?,矜持地回以颔首。
一旁的林姓学?生?问她:“萧兄,如何,你也去摸摸秦兄的袖子,讨个?好彩头?”
“不了。”
谢知秋平淡地道。
她转过身?,没有再?看秦皓,只说:“我想先进考场,该走了。”
比起彩头,她更想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