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点头,也没怎么寒暄客气什么,唐宵院子的小厮带他们进厅里坐着喝茶,还送了一盘点心,“我家少爷说了,今个厨房做的点心不错,给二位上一上,二位尝尝鲜。”
唐宵这人,看着大大咧咧,有时候憨头憨脑的——这话是齐少扉说的。昨日夜里,岑越说起唐宵秦钰二位少爷,都夸了两句。
人好啊,看着纨绔混混不着四六但心善云云。
齐少扉便接了话,说唐少爷瞧着憨头憨脑大大咧咧像个武夫,确实是平易近人,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
这不今日到了唐宵院子,唐宵那短短一句,像是和老友相处一般,很是随性又亲切——最主要还不像是装的,就很真诚那种感觉。
“……我倒不是背后编排他,他和秦少爷是好。”后来齐少扉正色说:“不过人有亲疏远近,现在对咱们没有坏心思,不代表若是哪一日要取舍了……”
岑越当时就懂,人人皆如此。
夫夫二人是保持一致,对外口风那就是跟摄政王不熟,齐少扉只在殿试中见过王爷一面……都是真话,只是把一些给藏了不说罢了。
此时在唐宵院子里,二人和从前一样,几分客气,几分单纯,用了点心和半盏茶,唐宵换了衣裳出来了。
“久等了两位。”唐宵先说,而后坐下,不让两人见礼客气,“算起来咱们也相识几年了,今日我还是厚着脸皮麻烦齐探花给我母亲看病,别客气,再见礼,那是羞我了。”
齐少扉此时便说:“唐少爷喊我字就好了。”
互相表了字。
齐少扉就问唐宵母亲身体如何,唐宵一一回答,“我阿娘是脾胃不好,一到天热食不了多少饭,苦夏的厉害,人要清减一圈,果子也不敢多吃,吃多了,容易睡不好。”
“还是要麻烦清越你看看。”
齐少扉:“自然,望闻问切。”
“我先传话,问问母亲那边方不方便,二位稍等。”唐宵喊了丫头来,让去内院传话。
三人便继续在厅里闲聊,什么都说,聊孩子,问圆月呢。岑越便笑说,没想到唐少爷还记得,天气热,路上劳累就没带过来。
“也是,去年见,我想起来了,清越要去盛都考试,你们感情真是好,拖家带口的,一路过去,也是一番游历。”唐宵几分羡慕说。
齐少扉当即高兴说:“是啊,一想到要去几个月,多则大半年,我便舍不得越越……和孩子,就一起去了。”
“可惜清越你一身才华。”唐宵开口了。
岑越心想果然来了。齐少扉几分黯淡,而后打起精神来说:“也不枉此行,认识了许多兄弟,还拜访了盛都几位太医,太医们医术好,林太医更是对我倾囊相授,受教颇多。”
“清越你何时学的医?我记得,你说过自学的。”唐宵问完想起来了,这会像是自问自答。
齐少扉说:“幸好自学了医术,移情几分,如今也算有个傍身的手艺。”
唐宵听闻,便叹息,而后说:“盛都再传,请摄政王重新亲政,兴许摄政王掌权后,能替你昭雪。”
“圣口已开。”齐少扉说到这儿摇摇头,“我也不做希望,现如今这样其实挺好的——”
“退一步讲,摄政王惩治了杀人凶手杨淙,罚了包庇他的岳父,因我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在盛都也无法立足。”
摄政王再度亲政,那就是摄政王,名不正言不顺,上头还有个皇帝在,皇帝大殿开了金口,朝中亲圣上的党派、太后第五一族党派,连着摄政王党派。
他那会跑过去做官,是嫌命太长了吗。
此事皇帝败了,吃了亏,就像越越说的,他一个炮灰,而后一年半载事情平息了,总要在他身上找回颜面的。
做什么官?
如果改朝换代——齐少扉心想,那也不能去,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还是在桃花乡做大夫好。
唐宵听闻,想了下,点点头说也是。后来丫鬟来传话,说夫人说现下得空了,唐宵便带着夫夫二人去往后院,不再说旁的话了。
唐夫人身材高挑消瘦,因为太瘦了,显得颧骨高,有些刻薄模样,可实际上人还挺好的,嘴里说的都是:你们是宵儿的朋友,麻烦你们了。
齐少扉替唐夫人把完脉,留下了药方,说:“此方子是温补的,夫人是老毛病,时间久了,要想好,要慢慢补起来。”
唐夫人听了也见怪不怪,北雁郡城的大夫都这般说,她吃了药大同小异,没什么厉害的,多少年了,还不是如此。
“要是想今年好过一些,可以佐针灸和推拿,我们在城中多留三日,至于推拿手法简单,我教府中力道大一些妇人来做。”齐少扉道。
唐夫人也是给儿子面子,说了两次了,上次她推掉了,这次是儿子昨日回来亲自说的,磨了她许久,还说这位给她瞧病的就是那探花郎。
探花郎故事,唐夫人也有耳闻,当即是好奇,便答应了下来。
此时人家探花大夫说让力道大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