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糯米鸡,吃多了一会别想着睡了。
太顶。
宵夜做好了,摆上了桌,岑越让小菊和青丝都回屋睡吧,明早收拾不急的,二人下去后,厅里就剩他们夫夫二人了。
“他们意思,应该是不必我告状,我想着春日,再不济夏日能回乡里。”齐少扉推测的。
岑越挖了一勺子粥,炖的软烂还有皮蛋的香味,好吃,说:“这事传也得传一两个月,大盛读书人都知道,再发酵,有人煽风点火,怕是不会这么早吧?”
“我留这里不好。”齐少扉摇头,“对方若是反应过来,弃车保帅,跟我对簿公堂,到时候真相如何不重要,看后面人博弈,季广恩能成奸臣,也能成被居心不良的人污蔑的好官好大儒。”
“此事……现如今便是众人说得多了,信什么,那什么便是真的。”
“早早回去安心,我们不必掺和。”
齐少扉决定早早回乡,等事态差不多时,他一走,留下个伤心欲绝被迫害只能返乡的形象来,众人只会信,而且对他多是同情。
“好。”岑越也想早早回去。
就算之后摄政王一党败了,朝廷要抓阿扉,他们也在乡里过了些太平安宁好日子,不必在这儿日日提心吊胆担忧。
今日温大人也是这么提醒的。
夫夫二人便不说这个了,吃过了宵夜,漱了漱口。重新躺到床上时,圆月在小床上嘤咛,岑越本是起来,阿扉便先一步起来了,给圆月换了尿布,一番折腾,再次上床。
“越越,你想什么呢?快睡吧,今日肯定辛苦累坏你了。”
黑暗中,岑越在被窝里摸着阿扉的手,握着,过了好一会,他听到自己的声,“若是……朝廷要拿你下狱。”
若是摄政王败了。
“我们跑吧,去无人的地方,去深山,或是去海外——”岑越顿了下,“去海外吧,找个无人的地方,我有东西的,有粮食有果子,我们一家……”
齐少扉握着越越的手,轻声说:“你舍得二苗吗?还有大哥一”
“嗯。”
齐少扉侧躺看着越越,若是以往吃醋,那这答案是他赢了,可此时脸上没有笑,只有满腔的真挚,亲了亲越越的唇,说:“不会的,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棋子。”
就因为是小棋子,所以生死是上位者的一句话。
“我们若是走了,大哥大嫂孩子,二苗寇长峰,还有邹大夫两位姨娘称心……”许多许多人,会受他们牵连的。
岑越便说:“那就都走。”他知道这话不切实际。
“没事的,没事的。”齐少扉亲了亲越越,“真的信我。”若真到了那天,他便自戕请罪。
岑越听出来了,蹙着眉,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齐少扉也知道,抱着越越入怀,轻轻拍了拍,还没到那一步的,他会好好活着的。
之后这些日子,民间先是压着声传开了,不敢沸沸扬扬乱传,都怕被牵连,只是说的人多了,原先不信的这会也起疑了。
“等年后,圣上上朝,探花郎有没有官,一切就知道了。”
季广恩听闻民间一二流言,只是声不大,再者圣上年后亲政,想了想,还是定了心神,只是让夫人十五那日进宫拜太后时,提几句,看看太后那边什么意思。
季夫人有诰命在身,进宫拜见了太后皇后,当今圣上娶的是表妹做皇后,皇后与太后是姑侄女关系,都是第五氏族的女郎。
“今日人多,我同太后请了安,说了吉祥话,只能略略提了一句,此事不好讲,说的笼统了些,不过我听太后意思像是知道,说无碍的。”
季广恩一听,当即是宽了心。
而摄政王府中。
摄政王一直未娶,王妃位置空悬,如今坐在厅里的是盛江大公主,大公主是摄政王的姑奶,都是华氏一族的。
当年太祖打天下,与华氏女结合,自然是图的华氏一族兵马地方钱财粮草,是许诺众多,包括封华氏女为皇后,华氏女生的儿子为太子,平分天下等等。
华皇后确实后来给太祖生了一子,只是可惜夭折了,自此不能生了,华皇后抱了族中女,封了大公主,在之后,现如今皇后位就成了第五一族女郎了。
大公主今年都七十了,发丝发白,抿的一丝不苟,虽是年迈,双眼浑浊却透着几分精亮,不似寻常老妇。
“季广恩的夫人自是不敢在我跟前提这些。”大公主说。
摄政王亲手给姑奶奉茶,说:“里头是龙眼壳泡的水,败火气的,您别太生气了,为这个坏了身体。”
大公主不爱饮茶,喜甜食,最喜欢吃龙眼了,不过这个吃多了上火,此时大公主一听,就说:“你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吃龙眼了?”
“还用旁人说?我一猜就知,冬日里甜果子没多少,就龙眼甜,姑奶您每年冬日都要上火,小心牙疼了。”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你该娶个媳妇儿,少管这些婆妈事。”大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