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罗,你带他们先洗澡。”岑越看六个脏兮兮的娃娃,模样都瞧不清,“头发要是长了虱子,那就都剪短了。”
姜二苗说:“天寒地冻的,那边也不好洗澡,我就想着早早回来忍一忍算了。”
齐少扉去看狗娃子的腿,板子拆开,也不嫌狗娃子棉裤脏,一双白净修长的手顺了顺,而后站起来,说:“板子绑的很好,腿骨正的,再养养。”
这孩子实在是太脏了。
“曹罗,你给他擦洗擦洗。”
“知道了三少爷郎君。”曹罗揽着活,让六个孩子跟他走。
六个娃娃自打进来后就战战兢兢的害怕,没见过这样大的宅子,可现在跑也跑不掉了,再说狗哥还在那汉子手里呢。
曹罗是单手夹着狗娃子的。
五个小孩连走带跑跟着。
岑越见状便又回了屋,齐少扉洗了手,擦手。姜二苗也没在说话了,小菊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姜二苗寇长峰就是大黑,都在吃。
吃过饭,二苗夫夫俩是洗澡去了。
岑越在屋里,齐少扉抱着圆月看大黑,外头小菊脚步急匆匆的,说:“郎君。”
“怎么了?”岑越看小菊急的。
“曹管事说的,说那六个孩子有一个小姑娘。”
岑越也懵了下,“二苗不是说,都是男娃娃——”那就是二苗被骗了,这六个小子,尤其是带头的没跟二苗说实情。
如今到了他们地盘,二苗跟六个娃娃说他是大老板,他简单发言两句,吓得那些娃娃不敢说话,让洗澡就洗澡,可到底是漏了馅。
“女娃娃几岁的?”
小菊没问,她听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还是蕊红后头来了,把前因后果说清了,就像岑越猜的那般,最小的六岁那个是女孩,是狗娃子的亲妹妹。
刚才挤一堆站着,头发都是乱糟糟,脸脏兮兮,岑越也没注意到。
“那就让赵婶给洗,安抚安抚,别吓着人了。”
“知道了郎君。”蕊红应了就下去。小菊有些懊恼,她办事急急燥燥的,传话都传不明白,以后还得稳一稳,不能急的。
岑越看了眼小菊,“那小女娃年岁小,你过去看看。”
“好。”小菊应了声也下去了。
没一会,姜二苗夫夫洗完澡换了衣裳来,进了厅,岑越把狗娃子亲弟弟是亲妹妹这事一说,姜二苗就拍大腿,“我就说,起初回来的时候,虽是赶路但也没那么赶,我就说给他们洗一洗算了,谁知道狗娃子就带人跑,被车夫们发现后,我发了通火,后来时候不早了,就让上车一道赶路回。”
“他们几个坐的拉货的车,那棉被也不是很干净,我就想着凑合凑合算了。”姜二苗自己都没洗澡,一路上条件艰苦,在意啥。
再说冬日天冷,那几个娃娃骨瘦伶仃的,一看就是吃不饱饭,这要是洗澡得了风寒,命都能要了。
“要是女娃娃那就有些麻烦了,小越哥,女娃娃留你这儿吧?我那儿不行,本来也是买了人是给商队买的,咱们自己人用着放心,他们有小,我一路想好了,好好培养敲打敲打他们。”姜二苗是买完人,觉得人多了些,回来想了一路怎么安排。
岑越说:“那是后话——女娃娃先留我这儿。”
就不送称心院子了,给小菊搭个伴。
岑越让蕊红问两位姨娘要一些称心不穿的旧衣,要是短一些也行,先凑合凑合——不然宅子里没小姑娘的衣裳。
称心今年实岁五岁,那小丫头报六岁,其实实岁跟称心一样大,营养不良,瘦的不如称心,穿去年称心的旧衣就够了。
没一会蕊红回来,拿了三套,都是干干净净的冬日袄裙。
“两位姨娘听说是小丫头,收拾了两套厚的,还有一些更小的,说这更小的可以拆了,到时候补一补。”蕊红道。
岑越:“你给赵婶送过去。要是洗完了,其他人没衣裳穿,那就先送炕上睡着,他们的衣裳能用就洗干净,用不了了——”
他还为难上了。这会过年,镇上成衣铺子关门。
“让曹罗开库,取了棉花粗布,花银钱让赵婶雇几个人,临时做吧,等都收拾好了,再过来。”
不然来了,他也没法子给做衣裳,再说过年也没啥事需要六人做的。
二苗也辛苦了,趁着还有年气,回一趟娘临走前,姜二苗把买六人的卖身契连着去长山郡赚的银子,还有订货契书,一股脑全都交给小越哥了。
“那你别急,今年的帐我跟你大致说一下,樱桃、香皂、果干都赚了银钱,还不错,今年进账多,加起来快七千了。”
姜二苗:!!!
“樱桃二两银子一斤,看着数比草莓便宜,但论斤卖的,我拉过去两千四五多斤,刨去损耗,能落下个两千斤。”
一斤二两,按着两千斤算,这都四千两银子了。
姜二苗本来觉得自己这次卖的不少,没成想小越哥更厉害了,当即是佩服。岑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