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气质若兰、洁白若莲的琼姿花貌后,苏氏瞬间眼前一亮道:“啧啧,啧啧,瞧瞧这是哪家的小囡囡,怎地生得这样好看,这两年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得跟朵花儿似的,俏生生,都要迷了姑母的眼了。”
苏氏掐着苏子磬的脸又是欢喜又是打趣地说着。
苏子磬幼时时常被姑母这样搂在怀中夸赞着,倒也习惯了,不过长大后还没被人这样夸赞过,故而脸立马微微一红,不过见姑母眼中对她的喜爱明晃晃的,都快要溢出来了,顿时眼也微微一红,只又羞又涩又欢又喜地一把扑入了苏氏怀里,娇嗔道:“姑母——”
苏子磬紧紧搂着苏氏撒着娇。
苏氏双眼亦是微微泛红了,只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苏子磬地背,道:“好了好了,姑母不打趣咱们家小囡囡了,如今来了,定要在姑母这儿住上个天长地久,姑母可不许你们走了。”
姑甥二人叙旧一番后,苏氏举着帕子擦了眼角的泪,又替苏子磬擦了脸,这才将目光一抬,扫到了不远处的方子詹面上,顿时拉着苏子磬几步上前,这时,苏子詹远远的朝着苏氏作一揖,深深一拜道:“侄儿子詹见过姑母。”
几乎是在苏子詹作揖地那一瞬间,苏氏立马松开了苏子磬,连连加快了步子大步迎了过去,一把将苏子詹拜会地动作托举了,只红着眼,紧紧攥着苏子詹的手,一脸激动道:“詹哥儿,快,快让姑母好生瞧瞧,快抬起头来让姑母好生瞧瞧——”
苏子詹抬起了脸,向苏氏看去。
苏氏的目光不错眼地落在了苏子詹脸上,见侄儿如松如柏,青翠如竹,端得一派清流气节,甚至比自己的儿子墨儿更要耀眼几分,一时看了又看,看了再看,再将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忍不住一脸欣慰道:“哥儿长高了,比姑母都高出一个头还有余了,上次见面时才刚刚跟姑母一般高了。”
苏氏喃喃说着,顿了顿,又将人看了又看,忍不住再度红了眼圈,道:“跟你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着,视线在苏子詹俊秀的面庞上定定看了后,顿了顿,又立马摇头改口,只喜极而泣道:“不对,可比你爹年轻时俊多了,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姑娘去!”
苏氏说着,只上前一步朝着苏子詹张开了手。
苏子詹淡淡笑着将苏氏拥入了怀中。
苏氏紧紧抱着自己的亲侄儿,如同抱住了幼时疼爱的亲弟弟般,一时如何都不舍松开,直到良久良久,这才将人放开,只一手紧紧拉着苏子詹,一手拽着苏子磬,高兴得找不着北了,欢天喜地道:“走,今儿个入了沈家大门,可就轻易不许走了,来了姑母这里便将这里当做自己家,赶了半个月的路,累坏了罢,咱们姑侄三人进屋好好说——”
苏氏一手拉着一个,眉飞色舞的往里走,将自己的儿子都给丢后头了,眼里哪里还容不下其他人。
还是伴随一侧的苏子詹在将要跨入大门时想起了什么,忽而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苏氏跟前得力的丫鬟迎春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去后,立马凑到苏氏跟前小声说道了一番,苏氏一愣,这才停下了步子,这才终于朝着被撂在身后无人问津的柳家母女二人身上看了去。
看到吴氏母女尴尬的站在马车前,苏氏一怔,顿时反应了过来,立马松开了苏家兄妹二人,看向沈墨道:“墨儿,这是——”
沈墨方才也一心沉浸在太太跟表兄表妹一番欢喜的相聚中,彻底将闲杂人等给抛在了九霄云外。
这会子太太问起,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柳家一行前因后果悉数禀报了。
苏氏闻言后顿时连连瞪了那沈墨几眼,好似一番训斥道:“简直胡闹,怎不早些禀来,害得你娘丢人现眼,怠慢贵客了——”
苏氏说话间,赶忙朝着吴氏母女二人跟前迎了上去,面上一派客气,做失礼状道:“瞧我这不孝子,竟未将这位妹妹的到访报来,害我失礼怠慢客人了。”
又道:“也怪我,我与娘家那外甥外甥女好几年不见了,阔别几年难得重逢,一高兴起来就忘了其他,是我怠慢了,是我怠慢贵客了,还请妹妹体谅!”
话说苏氏客客气气的走到吴氏跟前,解释了一番,说法间,作势要将沈墨唤过来,好生教训一番,却也不过嘴上说说,未见行动,说完这番话后,苏氏又一脸热情道:“是……是山东那边来的亲戚罢,方才老夫人那边特意派人通传过了,我以为人还在途中,没有这么快的,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凑巧,竟同墨儿他们一行遇到了,可见是天大的缘分。”
一时说着,拉着吴氏的手嘘寒问暖,又道:“山东那边的亲戚这些年来都不见了走动,相隔这么远的,我又是个不爱出门的,这不差点误了大事,闹了大笑话了,可见往后定要多走动走动——”
苏氏面上客客气气,世家门阀的贵太太,搁在京城,结交的也多是王孙贵胄,天尖上的人物,并未曾因吴氏等人身份不明而轻待她们,至少面上端得一派和气。
与吴氏寒暄后,又见一旁的柳莺莺亭亭玉立,穿衣扮相与自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