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桦对峙,结果她说了一句:“我想喝酒。”
家里的酒,那天全被嫣然和招娣一扫而光,章若卿只好去楼下的便利店,刚进便利店,看见一身熟悉的紫色碎花连衣裙,她心说,这可真巧,冤家路窄。
萧菁菁转过身,看到章若卿也愣了一下,这次章若卿没再给她机会,开口问:“刚刚为什么跑,不是理直气壮地打了人么?心虚什么?”
萧菁菁低头没说话。
章若卿叹了一口气,都是女孩子,出了这样的事,遇到这样个渣男,为什么首先想到的不是去跟渣男要说法而是去为难同为受害者的女孩。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也在我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聊一聊?”她实在不想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她。
萧菁菁跟章若卿回到家里,看见巧智惊恐的眼神和红肿的脸,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章若卿开了三瓶酒,说:“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跟巧智到个歉,再打自己两耳光,这事我们就算过了。”
萧菁菁和巧智同时瞪大了眼睛,巧智低声说:“不……不用的。”
“开玩笑,”章若卿笑笑,酒瓶撞了下酒瓶,清脆的两声,“不然气氛多尴尬。”
“对不起,我干了。”
萧菁菁举起酒瓶,仰头喝下一大口,被气泡呛住,猛地咳起来,巧智见状,连忙也喝下一口,被啤酒的味道刺激得皱起了脸,最好败下阵来,连连摆手说:“我干不了,随意吧。”
章若卿哭笑不得,就她们这模样,一个想学小太妹闹大街,一个想学大姐头装豪爽,结果都学了个四不像。
“我大学的时候,也被人当众打小三。”
章若卿突然说起,这伤疤被自己揭开来,猛地发现肉竟然已经长好,不疼了。
“她们下手才叫??x?真狠,”她对萧菁菁笑,“我猜你是头一次遇到这情况吧,你那一巴掌不算什么,真正狠的人是薅头发,薅住头发,一巴掌一巴掌地打。”
章若卿边说边示范,“可是这样解气吗?当时那一下子估计是真解气,过后呢?打完之后,他的心就会回到你身上?还是说,他再也不会出轨、分心?”
“并不会,他们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躲在你们身后看另一个女孩被打被骂,心里可能也没有任何内疚感。然而,身处战场上的我们,却被围观人的眼神洗礼,被议论、被嘲笑。不该这样,被议论、被嘲笑的不该是我们,而那也不该是我们的战场。如果是我们明知故犯,当然无可厚非,可如果是被蒙蔽被欺骗的,冤有头债有主,剑应该刺向的是躲在身后的他们,而不是我们。”
萧菁菁突然低低啜泣,“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每一次他都跟我说是别人先主动的,他说他会处理好。我是偷偷看了他手机才知道,他每一条朋友圈都有分组,就连我们的合照纪念日都是仅我一个人可见。”
巧智听了,将自己手机拿出来,找到和蒋家桦的聊天记录,“从最开始的那条到现在的,没一条我都留下了。开始,我真的只是当同事相处,偶尔问问他我不懂的工作上的问题。后来,他开始每天早晨给我分享一首歌,晚上跟我说晚安,只有周末的时候他不会分享这些,但回跟我解释是因为陪父母。我才发现,他是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回老家看看他们。周末他不给你分享这些因为他跟我在一起,他不敢。每次都用同一个手法,每次的托词都一样,他是清白的无辜的,他是一时糊涂,他一定会改。可结果就是,他一次次犯错我一次次原谅。”
“那为什么还不分开?”章若卿问。
“六年。”萧菁菁脸色神情落寞,“从大学到现在,我的初恋,我最好的时光都是跟他在一起。好多美好的记忆都是关于他的。”
“我下不了决心,他一求我我就心软,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他就是捏住了我的软肋,所以才一次次折磨我。”
章若卿和巧智听完,都沉默着。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往往总是当局者迷,而旁观者似乎也不清。
酒喝到最后,清醒的就只剩下章若卿,她给巧智和萧菁菁一人搭上一条毛毯,收拾完桌上零零散散的酒瓶,薯片和瓜子皮,坐在窗边的矮塌上,刷开手机,才发现几个小时前章淑嘉发来一条信息,问她这周回不回去。
她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便拨通章淑嘉的电话,隔了好一会,那边接起来,“还没睡?”
章若卿听着她声音里有些疲惫,以为自己打扰到她,“妈,你睡了?”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就是跟你说原本这周是要回去的,但临时有些事……我下周,争取回去。”
章淑嘉沉默好一会才说:“工作要紧,你忙,家里没什么要紧事……挂了,早点睡。”
比陌生人相互寒暄都更简短的对话,让章若卿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意味。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