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受了惊的猫准备逃跑。
高明犹疑了一瞬,从床头柜上拿了瓶水递给他,放轻了声音问:“不要什么?梦到什么了?”
陈贤没接他手里的东西,屈膝在床头窝成一团,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低声说:“我妈……”
他知道那不是梦,是他半梦半醒间忆起的恐怖过去。
“贱人,贱人!”她大骂着,拿着厨房拿把剪鱼的钢剪,钗横鬓乱地冲进他的房间。把被丢在床下的蓝色兔子布偶够出来,开膛破肚,剪了个稀碎。烂布片混着些她自己的血液,满天泼散的填充纤维下雪似地落回地面,也落在母子二人头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