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眸,一双秋水眸在清冷月光下熠熠生辉。
“比起从前在府中要自在许多。”
她因着回家时马车中的吻,刻意?避开了?提他。
顾云承一双墨眸深深,也是含笑,“这是你我二人之府,无人管束也不?必在意?规矩,可以卸下那些沉重的规矩。”
越接触越深,便知晓她是个不?喜规矩之人,只是那些规矩束缚刻进了?她的骨子里,一刻也难以摆脱。
他想让她放松些。
男人的目光认真,让她微怔,随后?倏然一笑。
是啊,如今她也是二皇妃了?,再无人拿着戒尺管束她时时刻刻端庄淑仪。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轻声问?。
顾云承颔首。
“殿下呢,也会听我的吗。”
男人故作沉思了?片刻,含笑点头,“自是要听夫人的。”
江婉琼抬眸与他笑意?深深的眸子对视,“那殿下便赶紧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本以为她会提些什么要求,没想到却得来一句关心之语。
顾云承心震了?震,撞进了?她柔柔带笑的眸中。
她不?似他的目光那般不?掩热烈,她的目光总是细柔如水,无声沁入人心。
男人低笑一声,倾身?迎上她的目光。
她抱膝坐着,抬着精致的面?容看着他,谁想到男人欺身?而来,带着清冽的檀木香萦绕,唇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温软,轻柔,一触即离。
正正好印在了?她的唇上。
“听夫人的。”
清润的声音这般说着作势要等?她躺下,江婉琼却仍维持着微愣的模样。
顾云承笑,“不?睡?那再陪夫人赏赏月。”
耳垂热热的,姑娘避开了?他的目光,声线依旧轻柔,却有些细微的颤抖,“睡吧。”
她忽然体会到,为何前两次只是吻了?吻脸颊他便变了?目光微怔许久。
初一遭轮到了?自己,竟是心动得不?能?自已?。
罪魁祸首倒是笑得宛若翩翩公子,唯独她躺在他臂弯之中,心跳久久难以平息。
第二日江婉琼差人去留意?江府的消息。
没想到的是,母亲身?旁的丫鬟出门?认出了?她的人,直接将人唤进了?府。
再出来时侍从匆匆忙忙回了?府禀报,“老爷得知小少爷的事之后?,直接让人给军营带了?话,只要没死就不?用?送回来,老爷未告知姨娘老夫人,只是气得直接没回府,夫人也在头疼着呢。”
江婉琼闻言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下去。
幸好沈姨娘她们不?知道,否则又要闹了?。
不?回府也好,父亲此时只是气几日,若是江知澄回了?府,父亲怕是要一直气着,她也担心父亲会气坏了?身?子。
她蹙眉摇了?摇头,让人送些补品回府,顺带写了?封信带回去,让父亲莫要生气,军营军法森严,说不?准待个几年人就变好了?呢。
虽心中觉着不?太可能?,但江婉琼仍是在心中这般安慰着。
下午时分,秦夫人又来了?帖子,邀她明日小聚,她喜欢与几位夫人们一同作诗赏画,想也不?想的应了?下来。
写了?回帖之后?,江婉琼想起上回惊叹于她们才学的感?受,想了?想将缝制香囊的布料放到了?一旁,起身?便去了?顾云承的书房。
他说过书房任由她进,可他与幕僚们议事也在其中,江婉琼开着书房的门?,在他的贴身?侍从能?瞧得见?的视线中取了?两本诗文出来。
一个下午,本意?要缝制夫妻香囊的姑娘沉溺于诗文之中,再也想不?起半分其他。
京城郊外,与友人痛快畅饮的江恂儒收到了?信,拆开一看心中欣慰。
“谁的信,怎的方才还郁郁不?平,看完了?信就笑了?。”
友人为他倒满了?酒,打趣着笑道。
他们于幼时相识,骑马赏花游湖吟诗,可惜岁月无声,从肆意?张扬的少年郎成了?官场沉浮的老油条。
他们俩许久都没有这么畅快的喝一场了?。
江恂儒将信折了?回去,连家人都少见?他的笑容此刻却轻松展现。
“我家大女儿的信,劝我莫生气。”
“哦?是你家那位小才女?”
秦远道与他碰了?碰杯,似乎听他夫人提过。
江恂儒少见?的傲然点头,虽已?经风霜却依旧沉稳的脸上抿了?一抹笑,“知墨处处承了?我,倒是婉琼比较乖些。”
“承了?你?嘁,我瞧着没有半分相似。”
秦远道一口饮尽杯中酒,唯有他们二人懂得眼底的默契笑意?。
江恂儒年轻时可没有这般沉稳,曾几何时也是位桀骜少年。
他们二人还是因街头打了?一架相识的呢,只是如今一位成了?寡言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