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拍品资料,自然知道最后一样拍品,她疑惑:“你家里的钻石项链都有数百条了吧,怎么还会为了条钻石项链,大老远从英国过来?”
“不是钻石项链,”霍南笙转头,沉在长睫下的眸,清冷,平静,“是一副失传多年的山水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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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顶楼去往宴会厅的路上。
霍南笙已经换下身上穿着的休闲套装,此刻的她,衣着来自今年巴黎时装周刚亮相的高定礼服,全球首穿。各名媛都有价值高昂的高定礼服,但是像她这般衣柜里全是价值成百上千万的高定礼服的,放眼全国,大概只有她一个了。
李夕雾习以为常地撇撇嘴,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霍南笙。
时间有限,霍南笙只来得及化淡妆。简单几笔勾勒的脸,因由一个眼神而风情潋滟,浓稠似色彩浓郁的中世纪油画。
好在她的注意力很快由霍南笙说的一句话拐回来。
“你讲咩?沈老生嘅山水画?”
李夕雾一着急就说粤语。
今晚最后一件拍品,不出现在拍品资料里。它是出自我国近现代书画家沈老先生的一副山水字画,沈老先生以往的山水字画,成交价在三个亿到九个亿不等。
李夕雾急切又急躁:“你系边度知?”
——你怎么知道?
“一个朋友讲嘅。”霍南笙也用粤语回她。
“真的假的?”
“不确定,我就来看看,毕竟,眼见为实。”
“你要是空跑一趟呢?”
“那也没事儿啊,当做和你见面了。”霍南笙语速放缓,唇边溢出抹淡笑。
李夕雾纤眉一挑,慢悠悠地调侃:“我好大的面子,能让堂堂霍大小姐大老远从英国跑过来,只为见我一面,你说,要是被那谁知道……”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不能让他知道,”霍南笙说,“我是偷跑过来的,而且还撒了个谎,他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也是,他要是知道你撒谎,你的下场……只能说,希望你四肢健全吧。”
二人避而不谈那人的名字。
隔墙有耳,那人的名字,不方便被提及。
并非那人见不得光,而是他地位高不可攀。但凡与他攀上一丁点儿关系的,都能成为豪门圈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他近些年行事作风越发低调,身边亲近之人更是配合着他。在外面时,连他的名字都成为禁忌词。
因为关系太亲密,所以旁人眼里遥不可及的人,在二人眼里不过是——
“不过,笙笙,”李夕雾脑海里闪过吉光片羽,她略显艰难地开口,“哥哥好像会来这个晚宴。”
“……”
“什么?”
霍南笙停下步子,听到这话,如同条件反射般,脊背瞬间僵直。
李夕雾依稀记起:“我上个月去南城出差的时候,遇到了表哥,提到过这个晚宴。当然,这种问话是走个过场,他鲜少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话语一顿,她接着说,“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没有拒绝,并且还说……那个时间他正好在港城,要是有时间的话,他会过来,让我给他留个角落位置。”
“那你给他留了吗?”
“没有。”
“……”
已经走至宴会厅的迎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