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征递出一个袋子,“江小姐,你好,谢先生让我来送东西。”
江语棠愣了一下才接过,看了眼是擦脸的药膏,“谢谢,麻烦你了。”
她刚才还在想谢沉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结果这么快就来了,大大出乎江语棠的意料,果然谢沉的想法她是猜不透的。
阿征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跟在谢先生身边多年,还是头一次被派出来给女人送东西,这个经历太新奇了,要是和阿严说他肯定不信。
“诶,等一下,”江语棠喊住他,“你能不能帮忙把昨晚谢先生借我的礼服带回去?”
她正发愁呢,阿征出现的正好。
谁知阿征一听立马摆手,“江小姐,那个、谢先生说了礼服你自己留着,我先走了。”
阿征生怕江语棠会硬塞,一脚连下好几个台阶,三两步就消失在了江语棠的眼前。
江语棠看傻眼了。
“……”
又不是要他的命,跑这么快干嘛?
江语棠叹气,把门关上,袋子里的药膏还写了用法用量,字迹遒劲有力,笔锋利落,不知道是不是谢沉写的。
谢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真有些糊涂了。
吵架的时候谢沉冷着的神情把江语棠都吓住了,他那么快就消气了?
江语棠想不明白,不过她还是拿过手机,给谢沉发了条道谢的短信,顺便提了下礼服的事。
等了几分钟没回,江语棠便退出短信,给琴姐发消息询问小夏的事,琴姐向公司打听,得知小夏从昨晚就没再回公司。
就知道是这样,小夏肯定拿钱走了,幸好她准备的这条礼服比较便宜,要是像谢沉那件礼服那么贵,她非得报警找到小夏,现在她脸受伤,不宜出门,这件事只能暂且记在江蕙头上了。
退出微信,点进短信,空的,谢沉没回,这条短信像是石沉大海,几天后也没收到回复,江语棠这才确定,看来谢沉没消气,而且懒得理她了。
江语棠本该觉得高兴的,她不是一直想和谢沉撇清关系,可心里又有些酸酸的,大概是愧疚吧,这个世界上她感受到的善意不多,谢沉算一个,她愧对了谢沉对她释放的善意。
江语棠抹了最后一次药膏,把谢沉送来的药膏收进了抽屉里,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样,这几天找借口躲着程文浩,也没去公司,除了谢沉,没人知道。
也不知道曲曼是不是算着时间来恶心她,她的脸才好,就打电话来让她去和谢星晖吃晚饭。
曲曼:“你的脸应该好了吧?月底就要结婚了,你和谢少爷多熟悉熟悉,吃个饭,聊聊天,态度温柔点,没有男人喜欢冷冰冰的女人。”
“知道了。”江语棠翻了个白眼,商业联姻,互相利用,谈什么喜欢,简直就是侮辱“喜欢”这个词。
中午谢星晖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她,两人早就加了微信,可至今没有聊过。
谢星晖也不想和她这个土包子联姻,可又想江家能为自己所用,所以才答应联姻,根本就没把江语棠放在眼里。
这样也好,要是个把她放在眼里的,江语棠利用了还会觉得心里过不去,现在这样各取所需最好不过。
谢星晖订的是一家西餐厅,在十六楼靠窗的位置,从窗户望出去,就能欣赏西城的夜景,霓虹璀璨,堪比星辰。
看着西城的夜景,江语棠却想到了虞城的夜景,那晚落地窗前的雨夜景色,让她终生难忘。
江语棠收回视线靠坐在沙发上,这个餐厅是小隔间式,桌与桌之间用花架隔开,挺私密的,如果不是特意寻找,恐怕和朋友同在一个餐厅也注意不到,很适合情侣吃烛光晚餐。
桌上的餐具被头顶灯反射出冷光,江语棠看了眼手机,谢星晖迟到十分钟了。
地下停车场,谢星晖打了两把游戏差点忘了今晚要和江语棠吃饭,被老妈催着赶了过来,心情不怎么好,偏偏还有人不长眼似的往他身上撞。
地下停车场的灯很暗,谢星晖一开始没看清楚人,脱口而出就是脏话,“你他妈没长眼啊?”
撞他的人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抬起头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颊,女人穿着吊带长裙,嗓音温柔,“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星晖一看是个长的极其漂亮的女人,心里头的火顿时就消了,清了清嗓子,还算绅士道:“算了,我也没注意。”
谢星晖正准备走,这个女人忽然道:“你是谢少爷吗?”
谢星晖一挑眉,“你怎么认识我?”
女人轻巧一笑,眉目间风情万种,“我是华琦。”
谢星晖眼睛看直了,猛地想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是华家的大小姐?”
华家在西城也是一方望族,比江家地位高出一截,更重要的是华家只生了这么一个独女,却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早早进入公司,扛起了大旗,和谢星晖是两个层面的人,他只听过,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