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身后的病房门打开,程文浩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姐。”
江语棠迅速扯上口罩,把早餐塞到程文浩手中,“你先吃饭,我还有事,待会来。”
说完江语棠一把扯过谢沉的胳膊,“你和我来。”
她不想这里和谢沉争执。
谢沉走前看了眼程文浩,没忽视刚才他的称呼。
江语棠拽着谢沉进了安全通道才松开他的手,整理了下措辞,“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那个礼服我送干洗店洗干净再还给你。”
谢沉垂眸,紧盯着她的左脸,“我问你谁弄的,别扯礼服的事。”
江语棠也被问烦了,“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事。”
说出来兴许谢沉会帮她报仇,可是两人非亲非故,她总不能永远指望谢沉,而且这次她已经达成了目的,没有必要多生事端。
“江蕙打的?”疑问的语句,却是笃定的语气,昨晚和她有过节的,不就是江家那个养女江蕙。
江语棠双手绞着,喟叹一声,“谢先生,我很感激你多次帮我,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我能处理好。”
谢沉冷嗤一声,“怎么处理的?被人打成这样,你还手了吗?报警了吗?索赔了吗?”
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霸道,弄的江语棠有点恼了,脱口而出,“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们非亲非故,你凭什么管我?”
这句话把谢沉气笑了,“非亲非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小姐还真是无情啊。”
“夫妻”这个词让江语棠瞬间涨红了脸,随即自嘲一笑,“露水情缘,谢先生不会要我负责吧?”
说她无情,她还真是无情到底,这样的话,伤人的很。
可她没的选,不说狠一点,谢沉总是纠缠,她可以一次两次借助谢沉达成目的,可却不能永远依靠他。
两人本就是露水情缘,谢沉也不欠她什么,没必要纠缠太深。
谢沉漆黑的眸中泛起了戾气,整个人气压低了下去,空气中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他咬了咬后槽牙,“江小姐说的是,我们不过是露水情缘,可我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大方,你要什么,我给你,别把自己折腾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江语棠别开脑袋,“我要的你给不了,不用了。”
“我给不了,谢星晖就能给吗?”谢沉脸色阴鸷的吓人,他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动过气了,“你明知道江家是利用你,谢星晖也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只是他们的棋子,你只要开口,我帮你。”
江语棠犹豫了一秒,摇了摇头,“谢先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管不过来的,我做我的选择,你别管我了。”
她打开包包,从中取出那张手帕,“谢先生,你的好我铭记于心,谢谢你,我先走了。”
江语棠把手帕还给谢沉,转身上了楼梯。
门开了,一束光照亮了楼梯间,江语棠走出安全通道,门被合上,这束光消失了。
谢沉看了眼手里被洗干净的手帕,舌尖顶了顶上颚,身上笼罩着一层寒意,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非得豁出自己,嫁给谢星晖来达成目的吗?
联姻哪有这么简单,以后她就是想离都离不了。
谢沉轻啧了声,真是遇到了个祖宗。
他把手帕收好,提步上了楼梯,走出安全通道的瞬间,已经恢复了从容的神色,还是那个对任何事游刃有余的谢总。
坐电梯到楼上的套房,董老爷子精神尚好,谢沉和董老爷子聊了会天,略坐了坐就走了。
回到公司,助理林丛柏迎了上来,“谢总,华荣的华副总在您办公室等着,她说还有几个合同细节想和您详谈。”
谢沉颔首,“送杯冰咖进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坐着一位留着栗色波浪卷,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士。
华琦笑着站起来,“谢总让我好等啊。”
谢沉点头示意,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临时有点事。”
华琦知道谢沉的脾气,没问私事,拿出合同单刀直入,想和谢沉合作,就要少些弯弯绕绕,但最后涉及到金额的时候,她还是想争取一下,“谢总,您看这个项目这么大,我压力不小啊,要不然您再松松手,让利两个点怎么样?”
谢沉端起咖啡喝了口,没回她的话。
华琦悄无声息的坐近了点,黑色的尖头高跟鞋状似无意的抵到了谢沉的皮鞋旁,嗓音柔婉了许多,“谢总,您看我一个女人做生意也不容易。”
谢沉放下咖啡,扫了眼华琦,“华副总入幕之宾何其多,还看得上我?”
华琦娇笑,眼神妩媚,“他们哪能和谢总比,谢总要是有兴趣,我让利两个点也行啊。”
比起金钱,显然眼前这个男人更加诱人,西城的高岭之花,谁不想折下。
谢沉面色冷然,“不感兴趣。”